有些东西越乖越虚伪,越收敛越放纵,越聪慧越想不开。这个世界上多的是自杀的文豪,多的是强奸幼女的天王巨星,多的是豪华卧室里面见不得人的秘密,你看人一定要两面看。

——安娜日记

智理转过带着纤细黄金绒毛的脸,称之为胎毛的那些毛从她根本看不见的毛孔里伸出来,她拿走一块牛油果,吃到袖子口沾了一点果汁,他拿来纸巾用力把那一点汁水从布料立捻出来,留下一团污渍在她细嫩的手腕皮肤旁边。她的手腕,那样全是幼小的静脉血管,纵横在水面一般的皮肤下面。青紫色和白。

又是那样,可以轻而易举毁掉这一截细嫩手腕的冲动,周毅成看见她转过身去重新拿起来笔,他觉得自己可以马上掰断她的手腕像掰断笔杆,去看看她年轻的皮肉,年轻的骨骼。智理转过身:“爸爸?”好像把他作为父母的良知呼唤回来,教他像一只原始动物一样立刻分辨出来这一个是他的幼崽。

人类好奇怪啊,他只是深深看着孩子的发旋,保护欲和斥诸暴力的感觉在身体里面流窜,他应该像一般的父亲那样举起皮带,或者因为一旁的人煽动性的话语踹在她的胸口,把父权加在上面,把支配女人的天性加在里面。他应该因为讨厌她的母亲而讨厌她,讨厌她母亲的阴道和子宫,讨厌这一切。

智理没有管他站在身边太高太大个,把台灯和顶灯一般的光都转渡到他身上,智理专心听着听力作业,因为上一次考试虽然英语语文都拿的班上的第一,但是隔壁班同个英语老师教的学生比她还高三分,智理是及其要强的小孩。其实也不是要强,是她要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到,有别的方法做到她也百无禁忌。

初中的小孩已经开始学会审判父母,智理当然也不例外,她到了嘲笑小孩子是天使送到父母身边这种无聊谎言的阶段,她知道性器官和手指脸颊的区别,她知道把性器官暴露出来的含义,她知道她父亲藏在床头柜深处那几大盒东西是什幺。会变少又放进去新的,会在某个父亲晚归的日子里变少。她知道那是为了什幺。

课本里面讲的是高大上的四季之美、家国情怀,她无法把这一切投射到她不太寻常的、只有她和她父亲的家庭里面,虽然爸爸竭力装作他们之间并不隔着什幺,虽然爸爸真的如同当初妈妈送她来的时候那样所说的把他的钱包和时间心力都栓在她身上,她还是觉得这不是永恒的。

如果某一天,他在拿出几枚床头柜上里面的避孕套的那个夜晚里,真的碰到了一个让他决定要结婚的女人,他把男人的,汗水和天性投射到那个女人身上,那又会怎幺样呢。

读张爱玲的《心经》,读不懂那些她要表达的人性,只是觉得她把男人和女人都写的好坏,没有真善美一点在里面。张爱玲不是爸爸给她的书单上的名字,爸爸不知道她初中就把张爱玲读完了,爸爸不知道他的孩子比他想象中的长大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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