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璟言轻轻收针,将最后一道曜火元息缓缓收敛回掌心。他微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她已停止颤抖,只是静静趴着,整个人像一尾刚被海浪搁浅的鱼——安静、无声,却仍微微起伏着呼吸。那双被丝带复住的眼睛,此刻让她的脸庞看来更加柔顺与脆弱。
他沉默片刻,动手拉起她的白衣,覆回她肩头。指尖无意滑过她颈后,那里的温度,细腻得像某种情绪苏醒的脐带。他顿了一下,那触感在掌心流连,像来自某段前世的牵引。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手指微卷地握住手巾,像是用力压住某种即将溢出的东西。
「我……还活着吗?」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细沙滑落。
「活着。」他回答,声音依旧沉稳,却低了一个音阶。
她缓缓坐起身,摘下眼带,眼尾还残留着湿意,但那双眼已不再涣散。她定定地望着他,像是想从他脸上寻找某种……答案,或许是允许。
「你都不怕吗?」她问,语气里没有试探,只有柔软。
「不怕,魅暗之物,不敌正念。」沈璟言冷声说,递过手巾,她接过时,手不小心擦过他的虎口。他没有退开,却也没多停留,手指只轻轻一触,便收回。
她缓慢擦拭脸颊与脖颈,湿发随动作滑落,贴上锁骨与胸口。那一瞬,他的目光闪过一丝晦暗,仿佛有什么在心里撞击。他知道自己不该多看一眼,却无法在第一时间移开视线。
她开口说:「我是个孤儿,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发生这种事,真的不知道求助谁,还好,大夫肯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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