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御花园。
下朝后,殷受在花园中踱步,神情有些不耐。
园子里,美丽的男女侍从们正在追逐嬉闹。
薄如蝉翼的轻纱几乎裹不住他们年轻饱满的肉体,都白花花的在阳光下晃着眼。
一个美少年被追得狼狈,脚下一绊,扑倒在殷受跟前,草屑飞溅。
他擡头露出讨好的笑。
殷受眼皮微掀。少年眼波流转:“大王……”
话音未落,追他的另一个少年已如猛虎般扑至,带着兴奋的喘息,一把掀起他腰后那片可怜的、遮掩臀部的布片,“捉到你了!”
那少年高声叫着,得意洋洋,在众目睽睽之下,竟就着那赤裸的臀缝,将自己硬挺的下身狠狠捅了进去!
被按住的少年猝不及防,身体剧震,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
施暴者则一边粗暴地挺动腰身,一边擡头,脸上竟是邀功的急切:“请大王赏!”
殷受没说话。
随侍的内侍从袖里摸出一把金弹子,丢到两个纠缠的少年眼前。
金弹子滚落草间。
施暴的少年一边动作不停,一边伸手去捡。
被压在下面的少年也不甘示弱,扒拉几颗到自己身下。
女君收回目光,仍然心神不灵。
她踱至不远处的泉池边。
她今日允准找“乐子”。
泉池水中混着酒液,正散发出甜香味儿。
赤条条的少男少女在其中翻滚,追逐。
有人像畜生一样牛饮,有人互相喂食着沾满蜜汁的鲜果,汁水顺着嘴角、脖颈、乳沟流下。
更多的,是交缠在一起的身体。
男压女,女骑男,男与男,女与女。
喘息、浪笑、含糊的呻吟混着水声,响成一片。
一个妙龄女子仰躺在池边光滑的石上,双腿大张,眼神迷离,显然已醉得不省人事。
三四个同样赤裸的男人围着她,一个埋头在她腿间啃噬,一个揉捏她的胸乳,还有一个正扶着自己肿胀的阳具,对着樱桃小口狠狠顶入。
女子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呜咽,身体却只是无意识地随着撞击晃动。
旁边,还有两个少年互相抵着,在浅水处磨蹭着下身,发出满足的喟叹。
地上天国不过如此。
但只要在地上,就有烦恼。
殷受接过内侍递来的饱满葡萄,送入口中,甘甜的汁液在舌尖爆开,却还是压不住心底烦躁。
园中的喧嚣、肉体撞击的黏腻声响、混合着花香与汗腥……都难以让她开心。
今日朝会,空气凝重。
她的公公,东伯侯姜桓楚,身为八百诸侯之首,站在群臣最前面,腰杆挺得笔直。
他声音不高,却像刀子一样刮着殷受的耳膜:
\"淮海诸国连日大旱,千里沃野化作焦土,庄稼尽数枯死!这绝非天灾,而是人祸!陛下在宫中奢靡无度,耗尽民脂民膏,故而触怒上天,降下此劫。臣恳请陛下削减宫中用度,修身养德,斋戒求雨,以慰上苍之怒!\"
话音刚落,他身后臣子们便如被劲风拂过的麦浪般,齐刷刷高喊:\"臣等附议!\"
唯有崇侯虎唱了反调,发出一声嗤笑,出声反驳:\"东伯侯此言差矣!天不下雨与陛下何干?有灾便该全力救灾,依我看不如赶紧征调民夫,开山挖渠,引水救灾才是正理!\"
\"崇侯虎,你一介武夫,懂什幺治国之道!\" 姜桓楚怒斥道。
……
纵使有崇侯虎帮腔,苛责之声依旧如潮涌来
殷受胸口发闷!
若是闻太师在此就好了,这个念头猛地窜了出来。
他若在这九间殿上,只需稳稳一站,那双鹰隼厉眼扫过群臣,又有哪个敢如此放肆?
姜桓楚,仗着自己是诸侯之首,更仗着闻仲不在朝中……竟将天灾硬扣在自己头上!
这哪里是进谏?
分明是公报私仇!
殷受踱到泉池边,目光扫过水中交缠的、忘乎所以的年轻肉体。
离那醉卧石上的被迷奸的女子不远,另一对男女在浅水处交缠。
男子还是少年,身形单薄。女子年纪大一些,风韵正好。
少年整个人正专心致志埋首于女子大大张开的双腿之间,像一头专注舔舐清泉的幼鹿。
女认仰躺在被水浸润得光滑的石沿上,腰肢悬空,仅肩背抵着石面,口中泄出断断续续的欢愉呻吟。
只见少年的一只手肘撑在女子腿侧,稳住自己。
另一只手却带着与其年纪不符的熟练,探入女子腿心深处。
他的拇指和食指精准地扣住了那两片濡湿的、色泽鲜红如熟透莓果的阴唇,向两侧掰开,将最隐秘、最敏感的粉嫩蕊心彻底暴露在外。
他的舌头化作泥鳅。
湿滑的舌面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韧劲,一开始像最笔刷一样缓慢而稳定地、由下至上地舔舐过那完全敞开的路径。
每一次舔舐都引动女子身体一阵剧烈的、不受控制的战栗,仿佛有什幺东西正从她子宫深处一波接一波的炸开。
舔到恰到好处时,他的舌尖开始了更深入的探索和挑弄。
小舌时而轻快急促地、如同啄食般点戳在肿胀充血的核心花蒂上,引得女子喉间逸出尖锐的抽气声;
时而又缠绵地、带着吸吮的力道,包裹住小珠,细细研磨,仿佛在品尝世间最珍贵的蜜露。
他的技巧显然经过千锤百炼,对女子身体的反应了如指掌。
每一次舔舐、吸吮、点压的力道和节奏都精准地踩在欲望攀升的节点上。
女子白皙丰润的躯体如同绷紧的弓弦,在少年唇舌的侍弄下剧烈弓起。
她修长的脖颈向后仰起,拉出脆弱的弧线,小巧的脚趾在清澈的泉水中死死蜷缩起来,脚背绷得笔直,指甲几乎要嵌进自己的掌心。
突然,丰沛的汁水不断从少年唇舌耕耘的源头汩汩喷射而出,混进着池水。
真是些伶俐玩意儿。
殷受心想,知道怎幺让人快活。
这念头一起,姜文焕那张端正却傲慢的脸就撞进了她的脑海。
和朝堂上他那咄咄逼人的爹重合在一起。
殷受皱起眉。
她并非一开始就厌弃这场联姻。
三年前,她初登大宝,天下未服,诸侯暗涌。
东方诸部的支持,是她坐稳王座的关键。
大婚时,她也曾有过一丝期冀:
若姜文焕能恪守本分,安于其位,或许两人也能如历代男性商王与联姻而来的诸侯贵女那般,维持一份表面上的和睦,甚至……奢望几分夫妻情谊。
然而姜文焕的手却伸向了朝堂权柄,妄图代她行决断之权。
祭祀大典之上,他公然上前,要替她诵读沟通天地,取悦神灵和先祖的祭文。
那是深入骨髓、视女子为附庸的理所当然。
更可恨的是在床笫之间!
姜文焕倒也不是不热衷此事。
他体魄雄健,精力旺盛,像头不知疲倦的公牛。
可他只懂得蛮干!
行房时,每一次进入都直冲硬顶,带着要将身下之物捣碎的狠劲。
“你是我的。”
他喘着粗气,滚烫的鼻息喷在她颈侧,下颌绷紧的线条在昏暗烛光下如同刀刻。
大邑商的女君倒成了一件战利品。
殷受有时会偏过头,看着帐顶绣着的缠枝莲纹被他撞得簌簌发抖,金钩撞击的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又爽又痛。
她实在忍受不住,伸手去推那具沉重如山的躯体。
他却猛地钳住她纤细的手腕,狠狠按在头顶!
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忍着。”
他含糊地命令。
那姿态,那力道,与其说是鱼水之欢,不如说更像是在战场上攻城拔寨。
自那以后,她不再允许这个王夫随便进她的寝宫,上她的婚床了。
她唤来护卫将军:恶来。
恶来一族的人世代只认商王,只听商君之命。
从此,那身着玄铁重甲、面覆冰冷青铜面具的护卫将军就如同最沉默的影子,整日守护她。
现在也不例外。
不知道什幺时候,铁塔似的身影已出现在她身侧。
阳光素来与他不睦,以至于光落在他重甲上时,竟像落入了深窟。
他站在那里,无声无息。
青铜覆面遮盖了所有的秘密,唯有眼部有两道缝隙,透过缝隙,见眼珠子微动,才知他是活物。
活人。
……
是恶来将军。
殷受微微一怔。
商王的守护者从来不随意现身,除非他们觉得有危险迫近。
现在风和日丽,春水荡漾,哪来的危险?
她侧首看向沉默的守护者。
“有何事?”带着些许困惑,她问。
女君的目光又扫过那些尽情放荡的年轻肉体。
“你也想参加吗?”
恶来还是没有回答。
他如同最精密的机括,只有主动去扳,才会起作用。
殷受见他警惕,与周遭放荡对比,觉得有些好笑。
她突然想起,眼前的这位贴身护卫几乎是不跟她说话的。
她既不知他的长相,也不知他的喜好,更不知道他是否有家室?
所以,她现在很想恶作剧。
于是乎,殷受指着泉池和宫阶上那些白花花的的肉体,声音刻意放得轻慢:
“你既来了,就不要这幺紧张?瞧瞧这些男孩女孩,个个鲜嫩欲滴。你若有兴致,挑一个,或者几个?随你,权当犒劳你日夜护卫的辛劳。”
殷受话音落下,几个胆大的,或者说被酒烧昏了头的,居然摇摇晃晃凑了上来。
她们围住恶来将军。
乐师的鼓点愈发急促淫靡。
半裸的舞姬肌扭动腰肢,随着鼓点声,做出大胆动作。
一女伏地跪舞,腰肢如蛇般柔韧地向后弯折,几乎贴地,同时绷紧足尖高高挑起,双腿大大分开,将最隐秘的幽谷毫无保留地暴露在那张青铜覆面之前,她早跟别人交配了几轮,穴里早已泥泞不堪,随着她刻意的扭动,散发出一股热烈的骚味来。另一女柔软如花蛇,胴体红潮遍布,她一边抛洒媚眼,一边抓起自己的左乳,伸出舌尖舔舐发硬的乳头。
“将军~”
“将军~快来和奴家相好。”
她们声似蜜。
恶来不为所动,热铜浇铸的凶兽不为所动。
他任凭女子欺身而上。
那女人乳晕深红,乳头硬挺如卵石。
她的指尖先是试探的划过他的臂甲边缘,随即大胆地滑向他的手腕。
在周围一片醉醺醺的起哄声中,她使出浑身力气,将那只足以捏碎岩石、沾染过无数人命的沉重铁手,狠狠拽向自己汗湿滑腻的乳房!
温热的乳肉被冰冷坚硬的铁甲轮廓挤压得变了形。于此同时,一个面容妖冶的少年也缠了上来。
他显然醉得更深,膝盖软得像被抽了筋,噗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石地上。
但他毫不在意,双手环抱住恶来将军的左腿,将整个身体贴了上去,像一头发情的母猪,扭动着腰胯,沿着铁柱似的腿,哼哼唧唧向上攀爬,鼻尖最终顶到恶来腿间那块描绘着狰狞饕餮的护裆甲片之上,而后伸出舌尖,贪婪地舔舐着甲片边缘的缝隙。
……
殷受斜倚在软榻上,托着腮,唇角绽开恶作剧得逞的笑意。
然而,下一瞬间——
恶来将军动了!
他并非躲避,而是向前!
如山岳倾轧,战车摧阵。
他左臂一振,紧贴着他臂甲的女子被甩飞出去,惊叫着砸入水池,溅起巨大的浪花。
缠绕左腿的少年更是被巨大的力量甩脱,像破麻袋一样翻滚着撞到花坛里。
殷受脸上的笑意甚至还没来得及完全换下,那铁塔般的身影已欺近到跟前。
阴影瞬间笼罩了她。
覆盖着冰冷铁甲的巨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揽住了她的肩。
同时,一件玄色披风,如夜幕降临般,当头罩下,将她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裹住。
黑暗中,殷受听到一个极其低沉嘶哑的声音,紧贴着她的耳廓:
“走。”
接下来是致命警告:
“这里有人要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