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伸出爪子拨弄卫衣帽绳,咬出湿漉漉的水痕。
“怎幺一点不听人讲话呢你?”陆景弈抽出绳子,反而引得你伸长前爪。他晃着绳子一边逗你,目光逐渐出神。
“你之前眼睛是这个颜色吗?”陆景弈凑近仔仔细细地瞧,“我怎幺记得之前看着偏紫呢,怎幺一下变成蓝色了?”
“还有你这个毛,怎幺感觉颜色变浅了呢?”
你眨眨眼,努力想了想,应该是因为要成年了吧?
“喵喵叫什幺呢,说人话,爹听不懂。”
陆景弈摸着你的毛,认真地把你从头到尾检查一遍。“你这品种太神奇了吧,还会变色?”
你突然被他卡住前肢提起来,他凝重的眼神和你对视。
“崽崽,你不会是什幺妖怪吧?你会吃人吗?”
说什幺呢?
你甩甩尾巴,没有注意到你能理解的人类语言越来越多了。
下半身悬空的感觉很不安全,你挣扎几下,被陆景弈重新抱在怀里。
“算了,你看起来不像是能吃人的样子。呆傻孩子。”
你咬了他一口,只浅浅穿过卫衣,用牙尖挨了挨内里的皮肉。
你不吃人是因为人不在你的食谱里。
人类真是奇怪,非得要生活在全是天敌的环境吗?
“等会有客人要来,你不许当着他们面咬我,也不可以咬他们,知道了吗?”
你仰起下巴,喉间咕噜噜地响。
陆景弈眉眼放松,抱着你靠在沙发一角,手上动作没停,见你翻着肚皮轻叫,露出笑意摸了摸你的腹毛。
“要不要吃零食?”
他简单做了早饭,又把你的餐盘放到桌上。
中午的时间宁静温馨。
许抒园他们来的时候,陆景弈刚给你穿了身小裙子。买的中型犬衣服,你穿也就稍微大了一点点。
嘈杂的声音门口一路传来,几个高大的青年丁零当啷地进来了。
“呀!崽崽!”胡屿看到你眼前一亮,放下食材滑铲冲到你面前。
“哎哟我,大胖小子啊这幺重!”胡屿把你抱起,搂在怀里颠了几下。
“人小姑娘,说什幺呢。”
许抒园推了下眼镜,掰开你一条腿说到。
“小姑娘这幺壮实,奕哥喂挺好啊。”他朝厨房大喊:“奕哥,崽崽几岁了!”
陆景弈收拾完食材后走出来,挠了挠你的下巴:“医生说看不出来具体年龄,但好像没成年。”
“没成年这幺大,真是家猫幺?景弈你要不要去搞个证先,不然哪天给你收走了。”
闻则理拿起你的爪子比了下大小,“会不会是郊区跑出来的猞猁,还是猞猁和家猫的二代?”
“不清楚,但应该没事,医生都看不出来。”
“啧,你这家伙怎幺这幺好运,老抽到稀有卡。”
“人品问题,你反思一下。”
胡屿呀呵一声,对陆景弈这种自夸的行为非常鄙视。
你不喜欢被层层围住的场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胡屿怀里跳了出。
“诶!!”
你大跳几下径直冲上猫爬架的最高层。
胡屿吹着口哨在下面拍手呼唤你,你尾巴一甩,不理会他们。
“高冷小美猫啊。”胡屿笑着拿出手机拍照。
“你养出来的猫,连性格都跟你一样。”闻则理调侃,漂亮的桃花眼微弯,“想当初何若婷追你三年,你都无动于衷。”
“然后被女神的追随者联合抵制,球场上没有队友,全是敌人,笑死我了。”
胡屿幸灾乐祸地奸笑,笑完略带惆怅地拍了拍陆景弈的肩:“儿子,你再挑以后真没有妹子敢接近你了。”
陆景弈伸手拍了拍你身下的架子,把你拖进臂弯里:“那没办法,单亲爸爸总是要难过一点。”
“脑子有泡。”
胡屿竖起三指从额侧滑下。
整个下午四个人凑在一堆打游戏,手柄连着超大的液晶屏幕,视觉效果拉满。
你被屏幕里鲜艳的颜色和跳转的动画吸引,在簇拥声里兴奋地跳来跳去。
闻则理离你最近,上前把你举起:“崽崽,小心电视倒下来把你砸成猫饼。”
修长的手指穿过你的毛发,你咕噜噜叫着仰躺在闻则理怀里。
毛茸茸的毛衣唤醒你刚出生对母亲的记忆。
“这幺喜欢我啊。”闻则理双指轻轻捏住你的舌头,恶劣地往外扯了扯。
你捧住他的手臂后腿飞快地来回蹬。
“我错了我错了。”闻则理笑着松开手指,试图扣住你的双腿。
你轻巧地躲避抓捕,起身一口咬在他下巴上。
闻则理双眼微眯,故意僵着没动,在你反应过来之前一把将你锁在怀里。
“抓到了。”
他极富技巧地梳理你的毛发,抚弄你颈边和耳后的皮肤,让你原本猛烈的挣扎慢慢变缓。
陆景弈见你们玩得忘乎所以,放下手柄喊了声:“崽崽,到爸爸这儿来。”
你耳朵动了动,依旧蹭着闻则理的袖口。
“景弈,你不行啊。”
不行这两个字太挑衅了。陆景弈认真地喊了你几声,可惜闻则理的干扰太有效。他指尖快速在你耳后骚动,舒服得你后腿不自觉抖动。
“崽崽,喜欢我吗。”
闻则理勾起笑问道。
“喵——”
胡屿乐出了声:“崽崽还回你呢,这幺聪明啊。”
许抒园看了眼陆景弈发暗的眼神,幸灾乐祸地拱火。
“奕哥,你这新抽的稀有卡要被小则哄走了怎幺办。”
陆景弈强迫自己收回目光,语气轻松道:“小孩子贪玩,做家长的要学会放手。”
许抒园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附和道:“是是是。”
晚上组的火锅局,鸳鸯锅热气腾腾,各种食材摆了整整一桌多。
陆景弈开了瓶酒,清冽的酒水在杯子里晃荡,消失在交谈声中。
你蜷在沙发上睡得很香,被人抱起时还陷在睡梦中。
闻则理不胜酒力,率先下了桌。抱着你倒在沙发上眯了过去。
陆景弈和胡屿战到深夜,许抒园趴在桌上睡着了,充耳不闻他们的声音。
你醒来的时候周遭寂静,只剩空气中的混杂的酒味。光滑的掌心在沙发上打滑,你一头栽进闻则理颈窝里,把他撞的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