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樾消失的真相,林星晚心痛暗中帮助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的快速而短暂,林星晚沉浸在周叙白给她带来的所有美好生活里面。

这天下午的体育课,林星晚嫌操场过于喧闹,借口身体有些不适,独自一人走向体育馆后方相对僻静的露天泳池区。这里临近校篮球队专用的室内训练馆,平时少有人至。

她靠在冰凉高大的罗马柱上,昂贵的宽檐遮阳帽压得很低,挡住了刺目的阳光,也藏住了她眼底的怅然若失。

她看着波光粼粼的蓝色池水出神,思绪有些飘远。

就在这时,训练馆那扇厚重的、刷着绿漆的侧门\"哐当\"一声被猛地推开,发出刺耳的声响。

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带着一身汗水和低气压,低着头快步走了出来——是时樾。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运动服,头发被汗水濡湿成一绺一绺,紧贴着他饱满的额头。

他低着头,步履匆匆,似乎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周身笼罩着一股比消失前更加阴郁沉重的低气压。

林星晚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本能地,她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将自己更深地藏在了罗马柱的阴影里。

就在时樾即将与她擦身而过的瞬间,他像是察觉到了什幺,脚步猛地顿住,猝然擡起头。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星晚清晰地看到了他此刻的样子——

比记忆中更加憔悴,眼下是浓重的、化不开的青黑,脸颊似乎也瘦削了些,下颌线绷得死紧。

但最刺眼的,是他嘴角和颧骨上那几块新鲜的、边缘带着深紫色的淤青!那淤青破坏了这张年轻俊朗面孔的锐气,透着一股狼狈和……说不出的疲惫。

时樾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她。

他漆黑的瞳孔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猛地收缩,里面翻涌过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狼狈、一丝猝不及防的痛楚,以及……一种被猝然撞破秘密的难堪。

他几乎是立刻别开了脸,下意识地想擡手去遮挡嘴角的伤痕,动作却僵硬地停在半空,最终只是紧紧握成了拳。

“看什幺看?”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种刻意为之的凶狠,像是在虚张声势地掩盖什幺,“没见过摔跤?”

摔跤?

林星晚的目光扫过他嘴角那块明显是重击造成的淤痕,又落在他下意识微微佝偻着、似乎护着左侧肋下的姿态上。

体育馆光滑的地板,能摔出这种伤?

这拙劣的谎言,像一层薄冰,瞬间激起了林星晚心底的疑虑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尖锐的刺痛。

“摔得挺别致。”林星晚的声音刻意放得又冷又硬,带着她惯有的、居高临下的嘲讽,像一把淬了冰的小刀,“怎幺,省赛没打够,回来自己加练摔跤了?”

她试图用尖刻的话语,压下心头那点不合时宜的波澜。

时樾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

那句“省赛”像一根针,狠狠扎进他心底某个最不愿触碰的角落。

他猛地转回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她,里面翻涌着深沉的、几乎要将他自己吞噬的痛苦。

“关你屁事!”他低吼出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带着血腥气,“老子的事,用不着你管!管好你自己!”

他的目光像淬毒的冰棱,狠狠刮过她精致的妆容和一丝不苟的昂贵衣裙,最后落在她脖颈间某个被高领遮掩、却隐约可见轮廓的浅淡红痕上——是周叙白留下的。

这画面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瞬间烫穿了他所有的伪装。

巨大的痛苦和愤怒让他再也无法停留。

他猛地转身,几乎是踉跄着,带着一股决绝的狼狈,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这片区域,留下林星晚独自站在罗马柱的阴影里,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指尖冰凉。

摔跤?加练?那些新鲜的、带着暴力痕迹的伤……时樾最后那近乎崩溃的眼神……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了林星晚的心上。

她烦躁地扯了扯遮阳帽的帽檐。

不该管的!他是死是活,跟她有什幺关系?他自甘堕落,都是他活该!

可那双布满血丝、带着绝望和难堪的眼睛,却像鬼魅一样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林星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打,发出一条信息。不是给周叙白,而是给她父亲那位常年处理“灰色事务”的、沉默可靠的私人助理。

查一下时樾。最近一个月。所有事。尽快。

发送成功。

她将手机紧紧攥在手心,冰凉的金属外壳也无法驱散心头那股莫名的焦躁。

调查结果来得比林星晚预想的更快,也更沉重。

第二天傍晚,一份简洁却信息量巨大的报告就安静地躺在了她书房的邮箱里。

“时樾,男,18岁,附中高二学生……母亲张慧芬,原市棉纺厂工人,三年前下岗后靠打零工维持生计……两个月前于市二院确诊为急性髓系白血病(AML-M5型)……治疗方案需进行高强度化疗及骨髓移植……预估费用(含后期抗排异)约70-90万……时樾已申请学校及社会援助,杯水车薪……近一个月频繁出入‘暗夜格斗场’(西郊废弃工厂区地下黑拳场所)……有多次参赛记录,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及轻微骨裂……”

报告后面附了几张模糊的监控截图。

其中一张,是在一个光线昏暗、充满铁锈和汗水气味的肮脏角落。时樾赤裸着上身,精悍的肌肉上布满了汗水和暗红的血痕,嘴角撕裂,颧骨高高肿起。

他正用牙齿撕扯着绷带,笨拙地往自己流血的指关节上缠绕,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某个虚无的点,那里面没有凶狠,只有一种被生活碾碎后的麻木和疲惫。

另一张,是他深夜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市二院住院部那破旧大楼的背影,肩背无助又颓靡。

林星晚坐在宽大的书桌前,指尖冰凉。

报告上的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铅块,沉甸甸地砸进她的心底。

白血病……黑拳……七十万……那些刺眼的淤青……

她终于明白了时樾眼中的绝望从何而来,明白了他消失这幺久的原因,也明白了那拙劣的“摔跤”谎言背后,是怎样一片令人窒息的泥沼。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猛地冲上鼻尖。

她猛地合上电脑屏幕,胸口剧烈起伏。

骄傲如她,从未想过那个如同凶兽般强悍、又像忠犬般执拗的少年,会为了几十万块钱,在那种肮脏血腥的地方,用命去搏一个渺茫的希望。

“蠢货……”她低声骂了一句,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是骂他?还是骂自己之前那些刻薄的嘲讽?

她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繁华璀璨的夜景。

几十万,对她而言,不过是自己平日零花钱的数字,是衣帽间里几件当季高定的价格。可对时樾和他那个躺在破旧病房里的母亲来说,那是一座足以压垮一切的大山。

林家大小姐的身份,在这一刻展现出它无与伦比的力量。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私人助理的号码,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冷静,甚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联系京华医院血液科的李国栋教授,请他尽快来本市会诊。就说是我父亲林董的意思。”

“市二院那边,以匿名捐助的名义,将我母亲慈善基金会下‘晨曦计划’的专用账户资金,全额支付张慧芬女士的所有医疗费用,包括后续的所有治疗。要求院方提供最高规格的护理。”她顿了顿,眼里闪过沉痛。

“处理干净,别让任何人知道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简洁的确认。

林星晚挂断电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手机边缘。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幺要这幺做。

是怜悯?是补偿?还是……因为那双绝望的眼睛,让她无法再心安理得地享受她的“正常”生活?

京华医院的顶尖团队介入,如同给垂危的生命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最先进的治疗方案被迅速敲定,昂贵的进口靶向药物源源不断地输入张慧芬的体内。市二院那间原本普通的病房,也悄然升级到了环境最好的单间,配备了经验最丰富的护士。

沉重的债务阴云,在一夜之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悄然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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