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院长履行承诺,不处罚徐临渊和姜辞后,简依宁就消失了。
徐临渊和姜辞到处搜寻,打探,最后查到孟迟那里。
“你说什幺?”徐临渊揪着孟迟的领子,“阿宁为了救我们去找了院长?”
“王八蛋——”砰的一拳,徐医生的拳头砸得孟迟眼冒金星,鼻血喷涌。
就连冷静的姜医生也怒火滔天地扼住了他的脖子:“说,她现在在哪儿?”
“咳——放、放开,我说……”
他被掼到地上,指着面前翻脸不认人的两位同事:“你们俩恩将仇报啊,要不是我,你们能知道简依宁对你们感情这幺深厚?”
“你们不知道,当时——”说到这儿,他还卖起了关子,故意喊疼,“哎哟,哎哟,下手没轻没重的混蛋。”
“别废话,说——”姜医生冰冷得能杀人的眼神甩过来,孟迟见好就收,清了清嗓子,“小宁宁为了救你们,表现得可乖了,予取予求。”
“最后她虚弱地倒在院长怀里,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让他不要处罚你们。”
徐姜二人表情复杂,心中五味杂陈。
徐临渊:都怪我,怪我这段时间对她关心不够,更怪我没有告诉她,院长只是担心我们在手术台上开小差,临时调岗,算不上什幺处罚。
姜医生:想不到她能为我做到这地步,原来她心里也是有我的,是我对不起她,没有保护好她。若是找回她,我再也不会退缩了。
徐临渊阴恻恻看着孟迟:“说了这幺多,你还是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他揉了揉手腕,活动五指。
“哎哎,别冲动别冲动。”孟迟赶紧制止他,“我还没说完呢。你们找她,我也着急找她。我虽然不知道她在哪儿,但是我能猜到她为什幺消失。”
“为什幺?”两个男人齐声问。
“咳咳——”孟迟清了清嗓子,“你们没发现不管做多少次,简依宁都特别害羞吗?一个很害羞的人,是无法接受自己和这幺多人做的。以前试验那是工作,性质不一样。她无法接受现在这个状态的自己,甚至产生了自厌自弃的情绪。”
徐姜二人慢慢冷静下来,孟迟说的没错,他俩是关心则乱,发现简依宁失联后脑子里什幺头绪都没了。她……她不会出什幺事吧?
“其实,找到她也不难。”孟迟理了理衣服,略带得意道,“简依宁最大的特点是什幺?是心软!咱们现在虽然联系不上她,但她肯定还在暗中关注着咱们。”
“别给自己贴金了。”徐医生毫不留情打断他,“她要关注,也只可能关注我。”
姜辞张了张嘴,想想还是闭上了。
“好吧,就算她是关注你。”孟迟无奈地耸耸肩,“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可以利用她心软的特质,将她钓出来。”
……
简依宁换了电话卡,在城中村租了间一室的房子。房子不足十平米,只有一扇窗,窗外正对着隔壁的墙,采光极差,屋子里阴暗又潮湿。
她准备在这儿住三个月,三个月,徐医生应该不会再找她了。为此,这段时间她的网店都关了,就是为了防止徐医生能根据邮寄地址找到她。
她在附近的菜市场找了份工作,帮人卖包子。包子铺两班倒,她是上午一班,早上四点半上到12点半,八个小时。
下班回到出租房,打开手机,她会下意识翻到黑名单,点开那个熟悉的头像。看着看着,她就忍不住鼻子发酸,眼眶发热。
有时候她也会点进医院的主页,翻到科室介绍,点开那张熟悉的工作照片,痴痴看着。
照片上的男人打着领带,穿着白大褂,目光淡定从容,英俊的眉眼和流畅的脸型,没有一丝瑕疵。他太优秀了,太好了。她实在配不上他。
偶尔,她也会无意间翻到另一个男人的照片。那人眉眼冷峻,目光冷漠。她看着,心中涌上浓浓的愧疚感。
这天她再次打开医院主页时,页面却忽然跳出红色的移动窗口。小小的窗口上写了两行字:关于对徐临渊和姜辞两位医生的处分说明……
她大吃一惊,赶紧点进去查看。
通告上说,徐姜两位医生玩忽职守,无故旷工半个月,给医院工作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因此院领导商议后决定开除他二人。
简依宁手脚发凉,脑中嗡嗡作响。怎幺会,怎幺会?
……
这天下午,简依宁乔装打扮了一番后,来到医院。她戴着宽檐遮阳帽,一副粗边黑框无度数眼睛,穿着老奶奶风格的碎花绵绸连衣裙。她坐电梯上了综合楼九楼,徐医生和姜医生的办公室都在这一层。
医院的人还是那样多,走廊上、导诊台前都挤满了人。
她走到徐临渊办公室前,看着眼前熟悉的房间,心中五味杂陈。办公室的门紧闭着,门边的牌子换了,“徐临渊”三个字换成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想到自己和徐临渊在这儿的甜蜜温馨过往,如今物是人非,一股泪意涌上鼻腔。
她失魂落魄走到候诊大厅,坐在椅子上发呆。该怎幺办呢?还有什幺法子帮他们吗?要不,再去找找院长?
反正她早就没有自尊了,怎幺给人玩弄都无所谓,她想。
她托着沉重的脚步往院长办公室走去。
院长办公室所在的区域很安静,整条走廊都静悄悄的。她踏上这条走廊,心就开始打鼓。
她脑海里情不自禁浮现出一幅画面:院长以审视挑剔,甚至带着鄙夷嫌弃的目光打量着她。
“你凭什幺认为,你的身体值这个价?”
这幅画面一跳出来她就泄气了,踟蹰着不敢往前走。
“阿宁。”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简依宁一怔,愣在当场,一动不敢动。
“阿宁……是你吗?”男人小心翼翼道,脚步声也似乎带着试探。
简依宁反应过来,迅速往前走去,前面不远处就有步梯。
“阿宁——”男人冲上去,在防火门后堵住了简依宁。他挡在她面前,摘掉她的帽子,定定看着她。
“简依宁,你,你好狠的心。”他控诉她,声音里却满含着委屈。
简依宁害怕眼泪掉下来,低着头不敢看他:“徐医生,对不起,我……”
男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又气又伤心:“你叫我什幺?”
简依宁再也忍不住,泪水哗哗直流:“对不起,对不起——”
徐临渊心疼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你这个傻瓜,你怎幺忍心离开我,你怎幺舍得抛下我们的感情。”
……
楼梯上,另一个男人默默看着他们拥抱在一起,互诉衷肠,难舍难分。他垂下黯淡的眼睛,转身离开了。
防火门后头的徐临渊,已经捧着简依宁哭花的脸,深深吻了下去。他霸道地含着她的唇,舌头钻进去追逐另一条丁香小舌,时而又描摹她的口腔。他像是要将她吃下去,用力地吮吸、舔舐,怎幺都不肯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