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可以卡个bug嘛!

叶葳葳跟在陆翡身后来到鸡圈。

陆翡显然心绪不佳,捉了好几次都没抓到,他总归年纪小,顿时有些垂头丧气。

叶葳葳站在一旁,歪着头看他折腾。见他第三次扑空,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凡人真是麻烦。”

她指尖轻轻一勾,一缕无形的灵力如丝线般蔓延,刹那间,整个鸡圈的鸡全部僵住,像是被按了暂停键,连翅膀都停在半空,一动不动。

陆翡正俯身去捉,忽然察觉不对——鸡圈里太安静了。他猛地直起身,回头望去,只见叶葳葳双手抱胸,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陆翡瞳孔微缩,心跳骤然加快。

她……真的不是普通人。

“怎幺,吓到了?”叶葳葳歪头看他,语气轻快,“你就没有什幺想问的?”

陆翡喉结滚动,半晌才低声道:“……想问的很多,但更想听你主动告诉我。”

叶葳葳挑了挑眉,没接话,反而指了指鸡圈,“你要捉哪只?”

陆翡定了定神,随手点了两只最肥硕的公鸡。

叶葳葳手一挥,那两只鸡便凭空浮起,慢悠悠地飘到陆翡面前,稳稳落地,仍旧一动不动。

“拿着吧。”她转身要走。

“等等!”陆翡突然丢下鸡,几步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冒汗,力道大得几乎有些发抖,“叶小姐!求你……再帮我一次!”

叶葳葳脚步一顿,侧目看他,眸中闪过一丝无奈。

“抱歉,我是修行之人,讲究因果。凡人的恩怨,我不能过度插手。”

陆翡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手指缓缓松开,“……是,是我太贪心了。”

是啊,她已经治好了姐姐的伤,他凭什幺奢求更多?难道要她替他们杀人吗?

他低下头,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然而下一秒,叶葳葳忽然凑近,歪着头冲他“嘿嘿”一笑,眼睛亮得惊人。

“不过嘛——凡事总有解决之道,无非就是卡个bug!”

陆翡一怔:“什幺意思?”

“我不能插手凡人的事。”她竖起一根手指,在陆翡眼前晃了晃,“但如果你拜我为师,那就是‘自己人’,我自然可以名正言顺地帮你。”

陆翡呼吸一滞,眼中瞬间燃起希望:“我——”

“先别急着答应。”叶葳葳擡手打断他,笑意收敛,神情认真起来,“我得先给你一道考验。”

“你说。”陆翡毫不犹豫。

叶葳葳双手抱胸,慢悠悠地在他面前踱步,“告诉我,你原本打算怎幺做?”

陆翡眸色一沉,声音冷得像冰:“只有死人才不会再伤害姐姐。”

“错!”叶葳葳猛地停步,伸手指向他,“除恶务尽没错,但沾上人命因果,你的道心就毁了。哪怕逃得过凡间律法,也逃不过天道惩戒。”

“那该怎幺办?”陆翡急切地问。

“别急。”叶葳葳淡然一笑,又冲他眨眨眼,“你想要的,无非是他再也无法纠缠陆萦,对吗?”

陆翡点头。

“那除了杀人,还有什幺办法能让他‘安分’?”

陆翡思索片刻,忽然眸光一闪:“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聪明!”叶葳葳拍拍他的肩,笑得像个反派,“他不是有精神病证明吗?一个疯子,做出什幺事都不奇怪,比如——”

“比如自残,或者……彻底疯掉。”陆翡接上她的话,眼神渐渐锐利。

两人对视一瞬,同时会心一笑。

叶葳葳欣慰不已:孺子可教也,我剑峰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才!

陆翡却怔住。

叶葳葳逆着晨光,她的轮廓仿佛镀了一层金边,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

他心跳如鼓擂,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她,或许真的是来拯救他的神明。

……

夜色如墨。

叶葳葳带着陆翡悄然来到胡家宅院前。

胡家坐落在距离陆家不远的村庄里,高墙大院的气派宅邸在一片低矮民宅中鹤立鸡群。

“难怪如此嚣张,果然有些倚仗。”叶葳葳暗想道。

她展开神识探查,却发现偌大的宅院竟无一处监控设备。

“胡家没有装监控?”叶葳葳低声问道。

陆翡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以前有的。姐姐报警后,监控成了家暴证据,他们就全拆了。”

叶葳葳一拍大腿:“倒是省了我们不少麻烦。”

她单手捞过陆翡,足尖轻点,身姿轻盈地悬空而起,稳稳地落在房顶上。

院中,胡母正躺在摇椅上纳凉,胡星瀚则在一旁闷头灌酒,空酒瓶七零八落地散在脚边。

“阿瀚,少喝点吧。”胡老婆子絮叨着,“明天还要去乡镇企业面试,你姑父好不容易托关系...”

“闭嘴!”胡星瀚满脸通红地打断,“要不是陆萦那个贱人报警,我现在早就是处长了!还用去这种破地方?”

他越说越光火,抄起酒瓶狠狠砸向地面。

“作死啊你!”胡老婆子跳脚骂道,“碎玻璃扎到人怎幺办?”

“发什幺酒疯!”她骂骂咧咧地起身拿过扫帚,清理起满地碎玻璃。

“滚开!”胡星瀚又开了一瓶酒。

屋顶上,叶葳葳与陆翡交换了个眼神。

就是现在!

她心念一动,摸出一颗惑心丹,迅速以灵力萃取药性,用灵力裹挟着落入酒杯中。

胡星瀚浑然不觉,仰头一饮而尽。

这惑心丹能放大心底的真实情绪,对付池远帆时只需微量,如今整颗下去...

胡星瀚越喝眼睛越红,盯着收拾碎片的母亲,心底似乎有什幺东西正在冲破理智——

他想起今天在陆家吃瘪,突然暴吼:“别扫了!没看见我喝着呢!扫什幺扫,晦气死了!”

“你敢吼我?”胡老婆子扔下扫帚,“看看你三姑家的儿子,人家都当院长了!你呢?整天...”

“我叫你闭嘴!”胡星瀚额头青筋暴突,“要不是三姑介绍那个贱人...”

母子俩越吵越凶。

胡老婆子突然噤声——她看见儿子眼中熟悉的凶光,那是他殴打陆萦时的眼神。

她头皮发麻,想逃,却被一把揪住头发拽回。

“放开!我是你亲老子娘!”

胡星瀚充耳不闻,铁拳如雨点般落下。

“哎哟,打人了!打人了!快来人啊!帮我报警啊……”胡老婆子厉声哭喊。

胡星瀚非但不停手,还打得更狠。

“叫什幺叫!不就是打了你几下!你还想报警抓我?”

母子俩激烈地打斗谩骂,惊起村子里一片犬吠声。

叶葳葳心下一凛:邻居不会报警吧?

她赶紧铺开神识,又施了个听风术,却听见邻里议论:

“活该!当初怎幺对陆家丫头的?”

“就是!还想霸占别人地基...”

嗯…看样子这胡家母子还真是人嫌狗厌,应该不会有人报警了。

院中。

胡星瀚一通发泄之后,轰然倒地,口歪眼斜地躺在地上直抽抽,胡老婆子则鬼哭狼嚎,同样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叶葳葳神识一探,胡星瀚运动神经已被药性摧毁,表面似酒精中毒偏瘫,实则永无复原之日。胡母年老体弱,此番被打得全身骨折重伤,怕是再难下地。

这样很好,省得出手补刀了。

真是天道好轮回。

叶葳葳险些笑出声,转头见陆翡紧盯着院中惨状,眼中快意一闪而过。

察觉到叶葳葳的目光,陆翡急忙收敛神情,又绷起个脸。

叶葳葳却轻拍他肩膀,挑眉一笑:“做我的徒弟,必须得快意恩仇,有仇不报有辱师门!”

陆翡一怔,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是,师父。”

叶葳葳欣慰不已:看,这多好的孩子啊!不愧是我流光宗掌门的弟子!

她在空间里一通摸索,掏出一枚平安扣递到陆翡手中。

“喏,拜师礼!”

“这是……?”掌中的平安扣入手生温,质地柔白莹润,同样是羊脂玉,明显比他给姐姐求的那个要贵重太多。

陆翡摇摇头,“太贵重了。”

“嗨呀,这算什幺!”叶葳葳一挥手,自本源中分出一抹灵识注入其中,直接戴到陆翡脖子上。

“这里面有我的一抹灵识,只要为师神魂不灭,它便可保你一世平安顺遂,切记不可离身!”

陆翡抚摸着脖颈上的平安扣,心下悸动不已。

她就是他的神明,唯一的神明。

……

两人回到陆家。

陆翡一路都像踩在云上,心跳杂乱无章,目光不受控地往叶葳葳身上黏。

直到房门前,他才勉强回神。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叶葳葳随意丢下一句,伸手去推门。

指尖刚触到门板,手腕骤然一热——陆翡扣住她,眼底烧着躁动的火。

“你怎幺了?”叶葳葳歪着头问。

陆翡眼神一暗,欺身上前,直接把叶葳葳顶在门板上。

“嗯?”不对劲!叶葳葳瞬间警觉!

陆翡动作更快,低头便咬住她的嘴唇

吻来得蛮横,陆翡挤入她腿间,力道几近托起她。

唇舌交缠,愈吻愈烈,叶葳葳偏头想躲,他却掐住她下颌,继续深吻。

“唔……!”她推他胸膛,反被陆翡扣住手腕按在墙上。

少年气息灼热,某处硬热的存在感鲜明地抵住她小腹,激得她脊背一麻。

身子软得像水,浑身力气都被这个吻抽干。

“……陆翡!”被徒弟挟制,叶葳葳心生不悦,她喘着气警告,嗓音却软得毫无威慑。

“师父……”陆翡贴着叶葳葳耳畔低语,喉结滚动,“我……”

话没说完,却一声惊呼打断——

“阿翡——你们——?!”

陆萦穿着睡衣,头发睡得乱糟糟的,她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幺……

陆翡连忙松开手,后退两步。

叶葳葳也心虚地干咳几声,低头整理衣裙。

“你!跟我过来!”陆萦一把拽过弟弟,又勉强冲叶葳葳挤笑,“叶小姐…先休息吧。”

“啊…好。”叶葳葳干笑两声,闪身钻进房门。

客厅里。

陆萦沉着脸问:“阿翡,你怎幺能做这样的事?”

“她是我们陆家的大恩人!你就是这样待客的?”

陆翡解释:“姐,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们…我喜欢她……”

陆萦叹了一口气:“那你更不应该强迫她!”

“你看你都干了些什幺?也就是叶小姐脾气好,看你年纪小没计较,你还得寸进尺了?”

“我…”陆翡语塞,又执拗地反驳,“我没有强迫她,是她先主动提出来的…我们已经……”

“什幺?”陆萦吓得站起来,“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已经…做过了……”陆翡偏过头,耳根红了一片。

“你…”陆萦指着弟弟,一时噎住气得手指都在发抖,“你怎幺能……”

她来回踱步,最后坐下,审视着自家弟弟,“你戴套了没有?”

“啊?”陆翡懵了,没想到姐姐会问这个,他低声说,“没有……”

“你——!”陆萦扬手要打,最终颓然坐进沙发,掌心捂住眼睛,“造孽啊……”

她无奈地摇摇头,“你们还小,都还没到结婚年龄,你以后注意点!”

陆萦心里乱得不行,她甚至开始想,万一有了小侄子怎幺办?陆家这幺个情形,到时候怎幺跟亲家交待……

造孽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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