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屿揽着棠溪的肩膀,一路穿过喧闹的操场,走向相对僻静的教学楼区域。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迟屿的手臂像一道沉重的枷锁,箍得棠溪肩膀生疼,更让她喘不过气的是那尚未散尽的戾气和四面八方无声的注视。
一踏上教学楼阴凉的台阶,棠溪猛地挣脱了他的手臂,像甩开什幺脏东西,抱着自己的胳膊就快步往上冲。
“棠溪。”迟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棠溪脚步没停,充耳不闻,只想快点逃离。她一头扎进空无一人的教室,反手就想关门,却被一只大手强硬地抵住门板。
迟屿高大的身影挤了进来,顺手带上了门。空旷的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影。
棠溪背对着他,肩膀微微发抖,压抑的啜泣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她走到自己的座位,颓然坐下,双手捂住脸,瘦削的肩膀一耸一耸。
迟屿站在门口,看着她蜷缩在座位上的背影,那细微的颤抖像针一样扎进他眼底。他沉默地走过去,没有立刻靠近,而是在她斜前方的位置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隔着一排课桌的距离。
时间在压抑的沉默中流淌。只有棠溪极力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良久,当啜泣声渐渐微弱下去,只剩下肩膀偶尔的抽动时,迟屿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干涩:
“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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