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个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毛的午后，阳光像一层浅金色的漆，铺在许斯客厅的橡木地板上，暖得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困进一只琥珀里。她坐在落地窗边，手里翻着Alaric寄回来的账本和几份投资报告，纸张边缘在阳光下有点发亮。桌上咖啡香浓，水面还飘着细细的奶沫，像一切都无事发生。
Alaric却懒洋洋地坐在沙发里，衬衫领口解开两粒扣子，袖子卷到小臂，闭着眼像在假寐，长腿交叠，指尖缓慢转着一支Montblanc钢笔，仿佛比起这屋子里任何人，他更信任自己手里转动的这一点冰冷金属。
许斯突然擡头，带着记者惯有的、并不算温柔的直接，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在和我交往的时候，你有没有……和别的女人上过床？”
钢笔停了半圈，笔尖在光下闪了一下。他缓缓睁眼，看着她。屋里安静得过分，他的目光沉着，像是在权衡什幺答案。
她笑意没散，心口却开始发紧——这男人的沉默不带一丝慌乱，不是理直气壮的否认，也不是带刺的反问，而是……一种令人极度不安的、熟练的停顿。
那一瞬间，她就明白了。
“你什幺意思？”她笑着问，手里还夹着那份投资回报率表，手指却有点发凉。
他慢慢地说：“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很久以前？”她嗤了一声，站起来，文件啪地拍在茶几上，“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还有别的女人，这叫很久以前？”
他只是垂下眼，像是对一笔无关痛痒的亏损叹了口气：“那时候我们还没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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