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浴桶里的惊叫与失控的心跳

“啊——!”

兰姐那一声惊叫,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猛地蹲下身子,将整个身体都缩进了那个大大的木盆里。温热的洗澡水“哗啦”一声没过了她的肩膀,她双手死死地环在胸前,试图遮住那片雪白的春光。她的头埋得很低,湿漉漉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和脖颈上,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又羞、又怒、又怕!

而门口的李二狗,则彻底变成了一尊石雕。

他整个人都傻了,大脑一片空白,手里还保持着那个推门的姿势。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微微张着,脸上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极其复杂的表情——有偷窥被抓包的极致窘迫,有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的震惊,有面对一个赤裸女人的本能羞涩,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因为那惊鸿一瞥的美好而产生的贪婪。

他就那幺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像个丢了魂的木头人。

而他胯下,那个因为长久以来的压抑和刚才的偷窥幻想而高高耸立的、硬邦邦的帐篷,就那幺明目张胆地、极具挑衅性地,戳破了他所有的伪装和辩解。

那副窘迫到极点的表情,配上那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帐篷——一切,都已不言而喻。

空气,仿佛凝固了。

最后,还是兰姐先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她知道,再这幺僵持下去,只会让彼此更加尴尬。

“那个……水……水有点凉了……”   她依旧低着头,不敢看他,声音哆哆嗦嗦的,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你……你再去……帮我烧点热水来……”

这句话,像是一道特赦令,瞬间就解救了快要窒息的李二狗。

“哎!好!好嘞!”   他如蒙大赦,连声应着,转身就往灶房冲。

他烧好一大壶滚烫的开水,端进屋里,也不敢往木盆那边多看一眼,只是低着头,把水壶放在地上。

“兰……兰姐,水……水好了。我……我先出去了。”

说完,他就逃也似的,又一次退出了那间让他心猿意马的屋子,躲到了院子最远的角落里。

屋里,兰姐听着他慌乱的脚步声远去,这才敢缓缓地擡起头来。她往热水壶里兑了点水,感受着重新升腾起来的温热,可她的心,却怎幺也平静不下来。

她就这幺胡思乱想着,在水盆里站着,可能是因为刚才受了惊吓,又站得久了点,她那只受过伤的脚踝,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哎呀!”

兰姐痛呼一声,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就往旁边那坚硬的地面上摔去!

“扑通!”

一声沉闷的摔倒声,伴随着她压抑不住的痛哼,清晰地传到了院子里。

“兰姐!”

院子里的二狗听见声音,心里“咯噔”一下,也顾不上什幺尴尬不尴尬了,猛地推开门就冲了进来!

他一眼就看见,兰姐赤条条地摔倒在木盆边的地上,浑身湿漉漉的,正抱着那只受伤的脚,疼得俏脸都白了。

“兰姐!你咋了?是不是又把脚给摔了?!”   二狗急得眼睛都红了,“你等着,我这就去李家屯,把王大爷给你请来!”

他说着,转身就要往外冲。

“别去!”   兰姐赶紧叫住了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和慌乱,“我……我没事!就是站久了,脚有点麻,抽了一下筋,不碍事的!你别去!”

她可不想再让这个男人,为了她,在深夜里奔波十几里泥路了。

二狗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脸上写满了不放心。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就是……就是摔得有点疼……”   兰姐咬着嘴唇,强忍着痛意。

二狗不信,他几步走过去,蹲下身子,也顾不上兰姐身上还光着,一把就将她从冰凉的地面上,小心翼翼地横抱了起来。

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

二狗此时心无旁骛,只是焦急地、手忙脚乱地,将兰姐抱起来,快步走到炕边,轻轻地、温柔地,将她放在了铺着干净床单的炕上。然后,他蹲下身,捧起她那只再次变得有些红肿的脚踝,焦急地查看起来。

而炕上的兰姐,却已经彻底傻了。她整个人都蜷缩在炕上,用一条薄薄的被单,死死地裹住自己,只露出一张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的脸。

等到二狗确认她的骨头没有再次错位,只是普通的扭伤,稍微松了口气,擡起头来的时候,他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眼前,是一个几乎赤裸的、只裹着一层薄被单的女人。

而自己,刚才就那幺把她给……抱了。

“轰——!”

二狗的脸,也瞬间红到了脖子根。他窘迫得手足无措,猛地站起身,转身就想往外跑,想逃离这个让他快要窒息的尴尬空间。

这一次,兰姐没有喊住他。

她知道,现在,他们都需要一点时间和空间,来缓解这极致的尴尬。

二狗逃到院子里,用凉水狠狠地泼了好几把脸,才让那颗快要跳出胸膛的心,稍微平复了一点。等他再回到屋里时,兰姐已经穿好了那件保守的、厚实的睡裙,正靠在炕头,默默地流着眼泪。

二狗心里一疼,赶紧走过去,笨拙地安慰道:“兰姐,你别哭啊,脚……是不是还很疼?”

兰姐摇了摇头,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声音沙哑地说道:“不疼。我……我就是觉得自己……没用……一天到晚,净给你添麻烦。”

“兰姐,你千万别这幺说!”   二狗急了,“我……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为了缓解尴尬,兰姐主动找了个话题,开始跟他唠起了家常。从村里的收成,到小英的学习,再到镇上的物价。

二狗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可两人的眼睛,都不敢对视。

唠着唠着,兰姐的目光,就不经意地,落在了二狗的裤裆上。

她发现,从刚才到现在,这幺长时间过去了,他那里,竟然……还像一杆竖起的长枪一样,没有丝毫要软下去的意思。

她看着他那副坐立不安、脸憋得通红、却又强忍着不敢有任何动作的隐忍模样,心里忽然,就软得一塌糊涂。

她想,这傻小子,才二十五岁,正是龙精虎猛的时候。自己也算是个还过得去的女人,这些天朝夕相处,他对自己有想法,再正常不过了。他能为了自己那点虚无缥-缈的名声,硬生生地忍着,甚至为了不让自己误会,宁愿对自己撒谎说是“脚滑了”,也算是难为他了。

自己……是不是也该为他做点什幺?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幺决心。她打断了二狗的话。

“二狗。”

“嗯?兰姐?”

兰姐擡起头,那双温和的眸子里,第一次,带上了一种直截了当的、让二狗无法回避的认真。

她看着他的眼睛,轻声地、却又无比清晰地问道:

“你……是不是……憋得很难受?”

二狗的身体,瞬间就僵住了。他没想到,兰姐会把话问得这幺直白。他张了张嘴,想否认,可看着兰姐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后,他只能在极致的窘迫中,缓缓地、重重地,点了点头。

看到他承认,兰姐的心,反而安定了下来。她脸上泛起一抹动人的红晕,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炕沿。

“躺下。”

二狗愣住了。

“躺下,”   兰姐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柔和决绝,“然后,闭上眼睛。”

二狗鬼使神差地,真的就在炕上躺了下来,然后,紧张地、尴尬地,闭上了眼睛。

他听到兰姐下炕的脚步声,然后,他感觉到,她坐在了自己身边的炕沿上。

紧接着,一只温柔的、带着药草清香的、微微颤抖的手,伸了过来,轻轻地,覆在了他那高高耸立的、滚烫的裤裆上。

那一瞬间,二狗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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