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民政局的路上,任悦开着车,整条街的灯光在车窗上流淌、碎裂,像一片片无法拼凑的模糊水纹。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一路开回家的,只知道车停稳后,她在驾驶座上坐了许久,双手仍搭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突然,手机屏幕亮起,幽光映亮她毫无血色的脸。是罗翊琛发来的信息:“到了吗?”
她盯着那三个字看了几秒,指尖在屏幕上微微颤抖,最终却任由光亮熄灭,没有回复。
那一刻,她终于钝重地明白了“冷静期”的真正含义——所谓的冷静,从来不是给感情一个回旋的余地,而是要她在亲手缔结的结局里,硬生生挨过这三十天的凌迟。
离婚的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那之后,她依旧按时去琴行上课、准时出现在医院探望母亲
医生已经明确告知她,以张苏青目前急剧恶化的身体状况,或许撑不过下一个月了。这句话如同一记审判,压垮了所有摇摇欲坠的支撑,也让任悦再无暇顾及其他纷乱的情绪。
她只是沉默地奔走于医院的各个窗口,填表、缴费、签字,完成一项项令人心力交瘁的繁琐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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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罗翊琛被外派的工作事务裹挟着向前。公司催促他交接工作、办理护照和签证,他却做得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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