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潮的余波,是一件需要时间来理解的事情。它并非一种单纯的快感消退,更像是一场剧烈风暴过后,空气中残留的、带有金属气味的静电。艾拉瑞能感觉到自己每一次心跳都比前一次更明显,几乎要在整个身体里发出巨大的回响,仿佛正将血液泵向已经疲惫不堪的四肢。她想起在孤儿院时,发烧后的那种感觉。
卡斯帕从她腿间擡起头,嘴唇湿润,在落地灯的光线下泛着一层暗光。然后,他爬上沙发,将她抱进怀里。他的胸膛很烫,隔着她那件被汗水浸得有些潮湿的制服,那份热度依旧固执地、缓慢地渗透进来。他的一只手覆在她的肚子上,手掌的重量很实在,让她无法忽略。
“姐姐,” 他低下头,温热的嘴唇贴上她的耳廓,然后是鬓角,最后印在她汗湿的脸颊上,留下一个轻柔的吻,“你还好吗?”
艾拉瑞没有回答。她只是沉默着,将注意力集中在他放在自己小腹上的那只手上。她能感觉到那手掌之下,自己腹部的肌肉正随着呼吸有规律地起伏。过了一会儿,她缓缓擡起自己的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她的指尖因为末梢血液循环不畅而有些冰凉,但长时间置于身侧的掌心,却带着一种沉闷的、被身体捂出来的热度:“您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事情?”
卡斯帕手背上的皮肤在她的触碰下绷紧着,甚至能看到一根极细的青色血管突了出来,艾拉瑞的大拇指在他紧绷的手背上,从左到右,抚摸着他中指下方那根连接着手腕的、清晰突出的掌骨。那是一个她自己也无法解释的动作,也许是想确认他手背上那根突起的青筋是否和他此刻的心跳一样失控,又或许只是单纯地需要触碰一个坚实的、属于此刻的动作来将自己从高潮后的眩晕中锚定下来。
“什幺事情?”卡斯帕说,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真的感到了困惑。他没有起身,而是用手肘支撑着身后的沙发靠背,将自己的身体向侧后方转动,沙发坐垫因为他重心的转移而发出轻微的、被挤压的呻吟声。
这个侧身的动作,为他们之间创造出了一片狭窄却至关重要的空间。他不再完全贴着她的后背,而是形成了一个微小的夹角,让她得以转动。空气在这片空间里似乎变得更加厚重,带着一种熟悉的、被两个人的体温所烘烤过的味道——很多年前,在那个废弃的、散发着铁锈味的管道里,他们也是这样。为了取暖,他们蜷缩在一起,分享着彼此稀薄的、带着寒气的呼吸。那时的空间,是为了生存,为了让这个恶劣的少爷活下去,为了让自己的工作能够进行下去——而此刻的空间,是为了别的什幺她还无法命名的东西。
艾拉瑞领会了他的意图。她顺着这片被让出的空间,同样缓慢地侧过身面对着他。
现在,他们面对面地缩在这个沙发上,本身套房里的设施并不算太大,两个人的膝盖几乎要碰到一起,呼吸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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