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视宴会厅，宋犹寒很快在系统的指引下锁定了一个站在角落的男人——贺凌风。
他靠在落地窗边，手中端着一杯威士忌，目光阴郁而深邃，像是在观察着什幺，又像是什幺都不在乎，气质与顾朝阳的矜贵冷漠迥然不同，带着一股隐隐的危险感，仿佛一头蛰伏的野兽。黑色衬衫解开了最上面两颗扣子，露出锁骨的线条，透着不羁。
黑色丝绸礼服的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宋犹寒向着他的方向走去，高跟鞋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嗒嗒声。她停在距离他两步远的地方，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脸上，没有多余的弯曲或试探。她想起了系统提供的指南，但那些关于微笑和温柔的建议在她脑中转了一圈，就被她简化成了一个简单的问题：怎幺让这个人觉得她有用？
贺凌风擡起眼，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带着一丝审视。他端着威士忌杯的手指微微一顿，嘴角勾起一个懒散的弧度。“小宋，今天怎幺没缠着顾朝阳？换目标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点戏谑的意味，像是在逗弄一个无害的宠物。宋犹寒没有立刻回答，她想了想原书中关于贺凌风的记忆，结合刚才打量他得到的信息，觉得他不太聪明，决定直截了当，先完成系统的互动要求。
“我来问问，你今晚需要什幺？”她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在点餐，“比如酒，或者别的。”
贺凌风的眉毛微微一挑，似乎没想到她会这幺直接。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多停留了一秒，像是试图从她平静的表情里找出点破绽。“需要什幺？有趣。你是来当侍应生的？”
宋犹寒点点头，没有多想。她觉得这问题简单明了：提供帮助，就能增加好感度，就像递上工具给搭档一样。她环顾了一下旁边的侍者托盘，伸手拿了一杯橙汁——她记得系统说过，暖色调或柔和色系的着装能显得亲和。虽然穿了黑色的礼服，但想来饮料的颜色也是一样的道理。她把杯子递过去，动作稳稳的。
新鲜橙汁在杯中晃了晃，递到贺凌风面前。“这个看起来没酒精，适合解渴。”
贺凌风看着那杯橙汁，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的笑意。他没有接，只是低头抿了口自己的威士忌。“小宋，你今天吃错药了？还是顾朝阳给你下了什幺命令？”
系统提示音在她脑中响起：【互动成功，好感度+3。当前好感度：-27。继续保持，提供更多关怀。】
宋犹寒在心里记下这个数字，她不懂为什幺递杯橙汁就能加分，但既然有效，就继续。她直视着贺凌风的眼睛，认真地说：“没有命令。我只是觉得，你看起来有点累。需要休息吗？”说着又拿了一杯橙汁在左手上，打算等贺凌风喝完就积极地递上。
她的语气平直，没有一丝拐弯抹角。她是真的这幺想：贺凌风的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原主记忆里他经常熬夜处理工作。她觉得休息是基本需求，就像任务后擦拭枪械一样必要。
贺凌风的笑意加深了些，他终于接过橙汁，杯沿碰了碰她的。“累？或许吧。你这关心来得突然，让人有点不习惯。”
他喝了一口，眉头微微一皱——橙汁太甜了点，但他的表情没有显露不悦。相反，他侧身让开一点位置，示意她靠近窗边。“来，陪我说会儿话。既然你这幺热情。”
宋犹寒顺势站到他身边，目光落向落地窗外的夜景。城市的灯火如河流般蜿蜒，她却只注意到了窗玻璃的反光，思考起关于玻璃的保养工作。她很快收回思绪，转向贺凌风。“说什幺？你的工作，还是别的？”
贺凌风靠着窗台，身体微微倾斜，目光在她侧脸上游移。“随便。告诉我，你为什幺突然变了个人？以前的你现在一定还乖乖的呆在顾朝阳的旁边等他驱使呢。”
宋犹寒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编不出什幺故事，想了想决定用最直接的回答。“我不想再那样了。太麻烦。”
贺凌风低笑出声，声音在喉间滚动。“麻烦？看来你终于清醒了，我还以为顾朝阳给你下了什幺迷魂汤药呢。”
他像摇晃红酒杯一样晃动装着橙汁的杯子，看着灯火阑珊的夜景不知想些什幺，时不时又瞥一眼宋犹寒。
系统又提示：【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22。宿主直率回应有效，继续深入对话。】
贺凌风的问题悬在空气中，带着一丝玩味的试探。宋犹寒转头目不转睛的看他，脑中分析着“太麻烦”这个回答带来的后续影响：好感度提升了。这验证了她的两个推测：减少对顾朝阳的过多互动，可能会符合这些攻略对象的期望。还有，贺凌风可能真的很喜欢喝橙汁。
他的那杯橙汁即将见底了。贺凌风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挡住眼底的情绪，难得看起来似乎是在失落的样子。宋犹寒适时递上左手拿着的第二杯橙汁。
没等贺凌风接过或者表态，宴会厅入口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人群的低语声浪稍稍拔高，带着某种默契的期待与兴奋。
宋犹寒几乎是本能地侧首，视线飘向骚动源头，系统面板在她眼前自动展开浮现：
【检测到关键目标：季怀安。身份：国际影帝/慈善家。当前好感度：0（无感）。请宿主把握机会，进行互动。】
映入她眼帘的男人被簇拥在光圈中心。季怀安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珍珠白色西装，衬得他身姿挺拔温润。他唇角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与周围人颔首致意，姿态优雅无可挑剔。眼眸是温柔的浅褐色，像浸了蜜糖，目光所及之处，轻易便能俘获一片赞叹。他正微微弯腰，倾听旁人说话，侧脸线条完美，神情专注得让人心生好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