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音希摸着自己的胸口,指尖感受到一阵不平的凸起。
晕黄模糊的月从她头顶的枝桠漏下来,将地面照得柔软如水。她用棉签涂着药膏,在镜子里瞥到自己被月光揉糊的脸。赵音希庆幸最近的天气不好,不会有客人来访。她过敏已经有一段时间,反复无常,胸口的疹子总是平一波又起一波,一层层在雪白的胸脯上翻起红浪。
她嚼着氯雷他定,忽然听到楼下车辆停稳的声音。
丝塔芙一直在楼下叫,好像看到车门打开后的男人才摇起尾巴。
赵音希假装已经睡着了。
丝塔芙的声音越来越小,兴奋的撒娇声也逐渐消失。不知过了多久,她真的要睡着了,后背却抵上坚实的胸膛。荣泊舟的气息她最清楚,即使在昏梦里也能一清二楚地感知到逼近的压迫感。人对危险的感知刻在基因里,赵音希以前将这种能力归为本能的一种,齐萝嘲笑她说搞这幺煽情,不如叫蜘蛛感应。
赵音希有时倒真的希望自己是一只毒蜘蛛,可以用毒刺深入荣泊舟的心脏。
而不是等待他像对待猎物,细嚼慢咽将她吃掉。
荣泊舟从她的身后将她抱起,青筋稍突的手掌覆盖她的腿根。赵音希配合地坐到他怀里,从反光的窗玻璃上看清他的面容。荣泊舟的身高有长足的优势,能将她完整地包裹在怀里。可玻璃上那双眼睛她却不喜欢,他的目光锐利,时常包裹得像一汪幽静的深潭,冷静地观察一切,包括她的失态。
所以,她一向不愿在这种时候注视他的眼睛。
头歪了歪,她的手在空中歪抖,像小孩子练习生字书空时似的。
荣泊舟的手指可以比拟精心雕刻的玉器,他推着她的屁股坐向自己,指尖剥开细嫩闭合的蚌肉。微冷的空气涌入下体,潮湿和紧涩包着他的手指感受捉弄。赵音希闭着眼睛,膝盖陷到真丝床单上,手指惯性地去触碰抵在臀下的滚烫硬物。
“别动。”
接收到这个命令,赵音希听话地将手垂下,但仍然紧密贴向他的身体。
荣泊舟喜欢将她的快感完全掌控在自己手里,做长时间的前戏,直到将她摸得潮水泛滥,开口说出渴求他的进入为止。他做事的风格和做爱一样,看似缓慢,实则只是为了延长折磨一个人的时间。如果真有人敢质疑他的决定,他又会是另一副让人畏惧的面孔了。
而赵音希是最会见风使舵的,荣泊舟喜欢什幺,她就顺势表现什幺。
紧闭的蚌肉被两根手指从容分开,滑到被包裹的蒂尖。荣泊舟不用费心按住她的腰,因为任何时候赵音希都不会逃。他揉住那层包裹着蒂尖的皮肤,掌心贴合软肉慢慢碾开,水液在他掌心顺畅填满。
赵音希喘息不止,手指像湿润的藤蔓缠住他的手腕。
前一阵子,省高检就“赵天成案”向省高院提出抗诉。“一审判决系事实认定不清,证据不足”这短短的几个字她追求了很多年,撞得头破血流,可是荣泊舟就能这幺轻而易举地让她看到。得到这个结果,赵音希想逃的念头也像那些生长在她胸口的红疹一样,出现又消失。
其实她是有些怕,也有些顾虑。
她认识荣泊舟时,他刚刚作为某家非中字开头的民营企业的实际控制人拿到原油进口贸易牌照。即便是两年前的她也不会愚蠢到认为荣泊舟是白手起家,她知道他的父亲是谁,知道他的祖父是谁。她要利用,她怕,却又因此生出另一种跃跃欲试要离开的野心。
总是想象难以得到的生活是一种愚蠢之举,唯有这件事,她反复想起。
荣泊舟从她的反应中察觉到一丝不专心,手掌旋即将她覆满。润泽的蚌肉几乎要从他的指缝中挤出来,他压着肉蒂向后抠挖,无名指撑开紧润的穴口,在她晃神之际探入。两根手指的进入让赵音希的臀颤抖躲避,她转头将纤瘦的下巴靠向他的肩,让他另一只手能抚摸自己酸胀的眼眶。
灯影从他脸上一闪而过,赵音希攀着他的肩,唇肉抵住他的手掌。
荣泊舟的右手像抚摸一只蜷缩在自己怀里的猫,左手却将穴口剥开撑入,手指插在穴里细细慢慢地抽动研磨。赵音希的微哼声开始像哽咽了,试图并紧的双腿被他的膝盖顶开无法靠拢。他凝视着她洁净的脸,掌心仍然轻轻地拍她的穴:“希希,你在躲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