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两点半,在黑暗中瞪着眼睛的魏纪风接到前台的电话,巡逻员发现他窗外有一道人影,貌似是孔小姐。
魏纪风下床时腿都软了,单膝跪在地上迅速爬起来,一路撞到了凳子桌子,踉踉跄跄开窗。
孔钰在风中摇曳,单薄的身体还穿着他离开时的羊绒睡衣,楼下一盏手电的边缘光打在她的脸上,愈发衬出脸色的惨白。
她显然吓得不行,手指哆嗦,看见他还强撑着气弱悬丝的打个招呼。
“嗨。”
嗨个头!
魏纪风心提到嗓子眼,牙床都怕得飞出去,一时间什幺都顾不上,他迅速看了一眼孔钰距离两个窗户的距离,“慢慢来,慢慢来,不着急,我接着你,”
他身子要探出去一半,伸手又缩回来。
不行,牵她比让她贴着墙走过来更危险。
魏纪风以前玩赛车不是没有卡在生死边缘的时候,有时候他觉得他下一秒就会冲出悬崖,或者车相撞爆炸。
极限运动带给他无限的肾上腺素、紧张刺激。
都比不上现在。
孔钰刺骨白的手慢慢摸到窗框,下一秒,青筋暴起的铁臂扣着她的腰身,竖抱着把她从窗外捞过来。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一言不发,孔钰背后贴着胸膛热得像岩浆,像要喷发的火山,魏纪风单手环着她的腰,等她进了屋里,另外一只手抄到她的膝盖,以一种坐姿的姿势抱她进卧室。
孔钰能感觉到他气得快神智不清了,到了床边却还是收着力放她下来。
正好响起敲门声,应该是酒店来人了,魏纪风沉沉的带着警告意味地看了她一眼才去开门。
魏纪风的卧室布置陈设跟她那边的一样,床的另一侧放着一个毛绒玩偶。
孔钰把它拿起来,是一个金毛小狗,有年头的感觉。
“你x的疯了是不是?”
“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孔钰抱着小金毛缩缩脖子,选了一个问题回答,“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敢?”
“我就是想跟你一起睡觉我有什幺错?”孔钰也来脾气了,“你哄着我睡着就偷偷跑了,你明明是我的老公为什幺不能陪我睡觉?”
“你……”一种莫名的烦躁铺天盖地的蒙住他,魏纪风来回踱步,欲言又止,平息着冲出喉咙的躁动,再次跟孔钰解释,只是这次带了点别的什幺情绪。
“我说了我不是你的丈夫,”
老公,老公,什幺老公,他讨厌死这两个字了,听得耳朵要起茧子了,“宿亭峪才是,他才是你老公,我。”
后怕的惊魂未定托着复杂的情绪让他失控,一颗心跳得喉咙都能听到振动,“魏纪风”
他强调,“我不是你的老公。”
“可我早就跟他分手了。”
“你们复合了,然后结婚了。这很难理解吗?你们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了,又不是隔着血海深仇。”
为什幺就不可能,为什幺就不能接受呢?他不懂。
孔钰不说话了,低着头,魏纪风的角度能看见她的两个发旋,他想起家里老人经常说,两个发旋的小孩总是调皮一些。
好像确实。
空气凝滞了好一会儿,她才喃喃道,“你骗我,我跟宿亭峪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跟他复合,也不会跟他结婚的。”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擡头,“你说我跟他结婚了,那你说,这中间发生了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