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公交车像沙丁鱼罐头,挤得人喘不过气。
你夹在人群中央,左手高高拽着冰凉的拉环,右手拎着沉甸甸的书包。
褐色西装校服熨帖地穿在身上,裙摆未过膝,露出裹着白色丝袜的纤细双腿。
你微微仰脸,清冷的脸上没什幺表情,目光落在窗外飞逝的街景,又像什幺都没看进眼里。
时间是你最吝啬给予的东西。
这段三十分钟的车程,本该用来复盘昨夜的错题,或是预习今日的新课——无论如何,都比耗在这嘈杂颠簸中有意义得多。
一股粗重的吐息毫无预兆地喷在你耳后。
隔着校服裙,一只手贴了上来,掌心滚烫,指节修长,甚至还带着西装布料的光滑。
它不紧不慢地复上你的腿心,缓慢揉按。
后背也同时撞进一具温热的胸膛。
另一只手从你腋下穿来,隔着衬衫与外套,拢住你一边胸乳,拢紧,揉捏,力道逐渐加重。
你脸上没有一丝波动。
这种事你遇到不少,也从不在意。
大人总是容易被欲望支配,做出些毫无意义的举动。
你不理解,也不愿理解。
那只手掀开了你的裙摆,指尖触到内裤边缘,隔着薄薄一层布料,熟练地挑弄、画圈、揉按,像在认真完成什幺任务。
身后的硬物硌着你,耳畔的喘息越来越浊重。
你偏了偏头,避开那令人不适的热气。
直到报站声响起,你腿心依旧干爽,不曾渗出半点湿意。
你平静地松开拉环,拨开仍贴在身上的手,那动作顿了一下。
你整理好裙摆,随着人潮下车,一次也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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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的教室喧闹不休。
你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背脊挺直,垂眸演算习题。
阳光穿过玻璃,为你墨黑的长发镀上浅金,整个人像一尊冷淡而易碎的白瓷。
后排几个男生围在一起,高声谈论篮球与游戏,眼神却一次次掠向你——向往的、痴迷的、或是带着黏腻欲望的。
你笔尖不停,神色如常。
“陆、陆筝……”一个男生走到你桌边,声音有些紧,“班主任叫你去办公室。”
你轻轻颔首,合上习题册,从容起身。
走向后门时,原本倚在墙边、坐在课桌上的男生都不自觉地站直,为你让出一条通道。
你目不斜视地走过,留下清淡的背影和一室悄然。
班主任问你最近是否压力大、有没有心事。
你回答“没有”。
你确实不理解她为何总认为你压抑。
学习对你而言如同呼吸般自然,维持年级第一也并非难事,从小便是如此。
班主任无奈,摆摆手让你回去。
你朝她微微鞠躬:“老师再见。”
走出办公室,你只想尽快解完那道未写完的题。
走廊里光影斑驳,你步履平稳。
却在快到教室门口时,被一道高大的身影狠狠撞上——
你摔在地上,手肘擦过地面,火辣辣地疼。
白色过膝袜沾了灰,像被弄脏的雪。
你擡起头,冷冷看向那人。
他嘴角扯出一抹讥诮:“年级第一眼神这幺差?走路都能摔。”
周围窃窃私语响起,却没人伸手扶你,也没人为你说话。
他似乎很满意这局面,居高临下地睨着你。
你用手撑地,慢慢站起来,语气平静:“真可怜,要靠这种方式找存在感。那件事对你的打击就那幺大?”
他表情骤然凝固。
全校都知道,校董的孙子轰轰烈烈追了你一个学期,送花送信、围追堵截,最后在被你严词拒绝后恼羞成怒,开始了这些幼稚的把戏。
在你看来,雄性生物大抵如此——用冲动掩饰无能,用伤害遮盖自卑。
真是可悲。
他攥紧拳头死死瞪着你,而你已转身离开。
身后是一片压抑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