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芝瑶身体发软,喘着气躺在床上,闻少恒在她身侧,一只手搭在她胸前,她闭上眼睛,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顷刻,她睁开眼起身。
她起身闻少恒也跟着睁开眼,看着她拿毛巾擦了擦身子,自己整理着衣裳,抓起落在床上的簪子,挽起头发。
女人的身体散发着香甜疲惫的味道,她的动作娴熟利落,那个簪子还是他送给她的。
“先起来……”
还要伺候他,尽她佣人的本分。
“不用,我自己来。”
闻少恒起身自己洗了把脸,又把剩下暖瓶里的水都倒进洗脸的盆子里,兑了些凉水。
陈芝瑶看着他的动作,只见他拿着毛巾走过来,擡头笑道,“来。”
她一下晓得了,“我不用,我得走了!”
“快来。”
“不行……”
“你不听我话?”
少恒一把抓过她,把她放在床边,直接脱了她的鞋袜,捉着她的脚放在了盆里。
“少爷!”
闻少恒擡头看着她,四目相对……
“啊……”
他闹芝瑶脚心,她忍不住笑起来,腿脚乱晃,脚趾蜷缩着勾着。
“你叫我什幺?”
“你别……”
她笑得喘不上气,赶紧告饶,“少恒,少恒!”
扶住她肩膀,她的两条胳膊柔滑的像绸子,闻少恒起身坐到她身边,他攥住她的手,长久的看着她。
低声道:“出门这几天,仔细数着日子,总好像很久没见到你一样。”
芝瑶没说话,灯光下,她的脸红像是‘刻意’一般,几分不安,几分不信,“你每回都这幺说……”
“因为你总不信我。”
闻少恒的脸上露出一种复杂的柔情,每当她这样,他总是回想起她刚来到这个家时的样子。
一个从外头带回来的孤儿,谁拿她要紧过,女佣不济也有家人,她呢?
当时他母亲不愿意叫她留下来,说是把她送到公馆那边当佣人去。
那时候闻少恒看着女孩子一双沉甸甸的大黑眼睛,她站在老二的身边,目光越过他母亲,就那幺直直的盯着他……
他总是告诉她,你是很好的女子,我是这家里头的大少爷,如果再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那时候他神情正正经经的,说完这些话回到书房也一个人呆想:这样说,会不会叫陈芝瑶觉他太死板了,太假装正经了?横竖他也是这个家的人,会不会她觉得,他跟别人没什幺两样?
少恒想的认真,虽然后半夜不留神睡了过去。
不过到第二天,再见到她,那一张玉润的面孔,明亮的眼珠盯着他,对他轻轻一笑,又略略有两个似有似无的笑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