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天光灰蒙蒙的,像掺了水的墨汁。楚夏一夜未眠,眼皮沉重。
耳朵捕捉着门外每一丝细微的动静——脚步声停了很久,可她没有力气去看时间。
旁边的位置空了,凹陷的枕头还残留着江肆的温度和干净的皂角气息,那股清冽苦涩的苦橙薄荷味被体温熨帖后,多了几分暖意。
她维持着蜷缩的姿势,脸颊贴着那块他枕过的地方,深深吸了一口气。皮肤下的心脏沉闷地跳着,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酸痛的神经。
客厅传来行李箱轮子滚过地面的声音,咕噜噜的,由近及远,拖拽着走向玄关。然后是门打开的轻微气流声。
楚夏猛地坐起身,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寒意刺骨。她冲到窗边,撩开厚重的窗帘一角。
楼下,那辆熟悉的黑色吉普车停着,林岳新倚着车门抽烟,猩红的火点在微凉的晨光里明明灭灭。
江肆提着那个黑色的硬朗行李箱,大步流星地走向车子。他穿着简单的黑色长裤和白色T恤,身姿挺拔。
昨晚昏暗灯光下那个默许她靠近、紧紧锢着她的怀抱,像是一场幻觉。此刻的他,周身弥漫着剥离了所有柔软的气息。
林岳新看到江肆,笑着掐灭了烟,拍了下他的肩膀,接过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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