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

镇上补课教室,空调依旧罢工,风扇吱呀转,吹得卷子角“哗啦”翻,像一群不肯安静的鸟。

林晚坐在靠窗第三排,校服裙褶皱堆在腿根。

窗外,太阳白得晃眼,柏油路化成糖浆,热浪裹着机油味,从校门飘进来。

小美挤过来,粉色书包“咚”砸桌,里面滚出一包辣条,红得像血。

“晚晚!昨晚作业拍了没?”

她声音脆得像辣条“咔嚓”断,辣椒面呛得林晚鼻尖一酸。

林晚点头,从书包掏出物理卷,第二页胶带歪贴,可乐渍晕成抽象画。

“拍了。”
声音轻得像风,笔尖在草稿纸划拉,公式错一行,又划掉。

小美拆辣条,塞她嘴里,辣得舌尖发麻,汗珠滚落,滴在卷子上,晕开小水圈。

“昨晚你哥送你回来没?车速挺快吧!”
她眨眼,睫毛扫过林晚耳后,痒得像昨夜林知归的舌尖。

林晚一僵,辣条卡喉,咳得眼泪横流。

“咳……快。”

她低头,卷子上的水圈像精液晕开的深色。

下课铃响,十点整。

教室炸窝,男生冲出去打球,皮球“砰砰”砸墙,震得玻璃颤。

小美拽林晚去操场,阳光毒得皮肤发烫,操场尘土飞扬,呛得鼻腔发痒。

“来玩‘老鹰捉小鸡’!”

小美笑,牙白得像糖块,拉林晚当“鸡”,自己当“鹰”。

林晚被推到最前,裙摆翻飞,腿根凉得一激。

男生当“母鸡”,胳膊张开,挡在前面,汗味混尘土,扑面而来。

小美绕圈,笑声“咯咯”,突然扑过来,抱住林晚腰。

“抓到!”
她声音脆得像辣条,脸贴林晚背,热气呼在颈后。

林晚笑不出,腰被抱紧,像林知归从背后抱她,鸡巴抵后腰的烫。

她猛地挣开,小美愣住:
“晚晚?”

林晚摇头,喉咙干得像吞沙。

他们在玩。我在演。

演一个正常的高中生。演一个没事的妹妹。

游戏散场,小美递可乐,瓶壁冰得凝水,滴在林晚手背,凉得刺骨。

“晚晚,你今天好奇怪,老发呆。”

小美眨眼,睫毛扫过瓶口,气泡“啵”一声破裂。

林晚接过可乐,金属拉环“咔”一声开,气泡冲鼻,呛得眼眶发酸。

“热。”

她声音轻得像风,腿根胀痛还在,像一根细针,扎进骨血。

厕所隔间,林晚锁门,背抵门板,呼吸乱得像风扇吱呀。

镜子里的人,眼下青黑,校服领口歪斜,锁骨牙印淡成阴影。

操场,小美喊:

“晚晚!麻辣烫去不去?”

林晚推门出去,阳光刺眼,尘土飞扬。

她笑,嘴角翘得像月牙。

“去。”

声音轻得像风,腿根一紧,胀痛又来。

小美把麻辣烫碗推到林晚面前,汤面漂着红油,辣椒圈像一圈圈血痕。

“多吃点!补补!”

她笑,筷子“哒哒”敲碗沿,声音脆得像碎玻璃。

林晚夹起粉丝,烫得舌尖发麻,喉咙却像堵了石头。

补补?

补什幺?

补他抱我时,心跳撞进胸腔的震?

补爸妈眼里,我还是乖女儿的幻?

她低头,粉丝断在筷尖,白得像谎言。

小美咬豆芽,“咔嚓”一声,汁水溅林晚手背,烫得一缩。

“晚晚,你哥今天送你没?”

她眨眼,睫毛扫过碗沿,辣椒面呛得鼻尖一红。

林晚点头,筷子在碗里搅,粉丝缠成结,像解不开的线。

“送了。”

声音轻得像风,腿根胀痛还在,像一根细针,扎进骨血。

送了。

他送我补课。

他送我回家。

他送我进阁楼。

他送我进……

她猛地松筷子,筷尖“当”砸碗,汤汁溅上校服裙,红得像血。

小美愣住:

“晚晚?”

林晚笑,嘴角翘得像月牙,眼眶却酸得发胀。

回村路上,小美骑粉车并行,风吹乱刘海,汗珠滚落,咸得舌尖发麻。

“晚晚,你最近老发呆。”

她声音低得像耳语,辣条味混风,呛得林晚眼眶发酸。

林晚没答,只盯着前方,柏油路化成糖浆,热浪裹着机油味,像昨夜阁楼的闷。

发呆?

我在想。

想爸妈知道会怎样。

想小美知道会怎样。

想我自己知道会怎样。

乱伦。

两个字像刀,割在心口,血淋淋。

爸妈眼里,我是乖女儿。

小美眼里,我是好朋友。

粉车停在院子角落,轮胎陷进泥坑,溍出一声闷响。

林晚推车门,铁门“吱呀”一声,像替她叹气。

爸蹲在拖拉机旁,扳手“叮叮当当”,机油味裹着汗味,呛得鼻腔发痒。

妈在阳台抖床单,“啪”一声脆响,水珠飞溅,凉得她小腿一颤。

“晚晚,回来了!”

妈喊,声音温和得像汤圆,眼睛弯成月牙。

林晚点头,书包带勒得肩膀发红,物理书脊上的灰尘被风吹得乱飞。

她低头进屋,鞋底踩过门槛,灰尘沾一脚,像罪证。

阁楼门虚掩,透出一丝光。

林知归靠在行军床边,手里转着车钥匙,金属碰撞声清脆得像铃铛。

听见脚步,他擡头,眼神暗得像暴雨前,汗珠顺鬓角滚,滴在地板“嗒”一声。

“晚晚。”

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汗咸。

林晚没动,站在门口,书包滑到脚边,“咚”一声闷响。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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