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舷窗外的云层厚重低垂,压着南城夏日湿漉漉的灰色天幕。
楚夏拖着行李箱几乎是冲出闸口,江家派来的司机早已焦急地等在通道口,一眼认出她,立刻接过行李,脚步匆忙地带她奔向停车场。车子汇入车流,窗外熟悉的街景飞速倒退,楚夏双手死死攥着安全带,指甲掐进掌心。
消毒水冰冷的气味仿佛已经钻进了鼻腔,带着不祥的预兆。
医院VIP病房区的走廊寂静得只剩下她急促的鞋跟敲击地面的回响。推开那扇厚重的病房门,浓烈的消毒水和药物气味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衰败气息扑面而来。
病床上的人几乎陷在雪白的被褥里。楚夏的脚步猛地钉在原地。
那是……妈妈?
记忆中那个永远明艳、充满活力,像一团燃烧火焰般的女人,此刻憔悴不已。
脸颊有些凹陷下去,颧骨突兀地耸立着,曾经丰润的嘴唇干裂苍白。露在被子外的手背上插着留置针,青色的血管在透明皮肤下清晰蜿蜒。
氧气面罩覆盖了她大半张脸,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在透明的罩壁上凝起一小片模糊的白雾。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却显得无力的滴滴声,屏幕上绿色的线条起伏微弱。
喉咙里哽住的东西瞬间冲破了堤坝,滚烫的液体汹涌而出。楚夏冲到床边,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双手颤抖着想去触碰母亲的手,又怕惊扰了她,最终只能死死抓住冰凉的床沿,压抑不住的呜咽从喉咙深处破碎地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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