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呼啸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膜深处嗡鸣,楚夏坐在颠簸的装甲运兵车后舱,身体随着车身每一次碾过坑洼而轻微摇晃。
车厢里弥漫着浓重的机油味和尘土的气息,混合着尚未散尽的硝烟。梅琳达靠在她肩上,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低声啜泣着。阿卜杜勒脸色苍白,抱着自己的胳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舱板。楚夏自己的手心一片冰凉,刚才扒着车窗边缘向外望时被碎玻璃划破的细小伤口,此刻才后知后觉地传来丝丝缕缕的刺痛。
她用力闭了闭眼,试图驱散视网膜上残留的影像——弥漫的硝烟,飞扬的尘土,以及那双穿越混乱战场死死锁定她的眼睛。锐利,冰冷,还有那瞬间掀起的几乎将她溺毙的惊涛骇浪。
江肆。
五年刻意堆砌的疏离和冰冷的遗忘壁垒,在那一刻土崩瓦解,露出底下从未真正愈合过的血肉模糊。
装甲车一路轰鸣,在夕阳彻底沉入戈壁地平线之前,驶入了联合国维和部队在卡萨尔地区最大的临时基地。高耸的铁丝网,沙袋垒砌的掩体,探照灯的光柱已经开始在暮色中扫视。车子在指定的医疗帐篷区停下,车门哐当一声打开。
“下车!快!”护送他们的士兵声音沉稳有力。
楚夏扶着腿软的梅琳达,跟在阿卜杜勒身后跳下车。脚踩在坚实但布满碎石的地面上,那股虚脱般的后怕才真正席卷上来,让她膝盖微微发软。基地里人来人往,穿着各国军装或救援组织制服的人步履匆匆。
“楚夏!梅琳达!阿卜杜勒!” 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急切传来。是基地医疗组的负责人约翰,他快步迎上来,脸上写满担忧,“上帝保佑!你们没事!快,跟我去医疗帐篷检查一下!”
楚夏摇摇头,声音有些沙哑:“我们没受伤,约翰,只是惊吓。”她指了指梅琳达,“梅琳达需要镇静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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