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医院消毒水的气味里缓慢流动。窗外的梧桐叶从青绿染上浅黄,阳光透过玻璃,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移动的光斑。
江肆的身体如同枯木逢春,一天天扎实地好转。胸口的疼痛从尖锐的灼烧变成了深层的钝痛,缠绕的绷带一层层减少,露出底下正在顽强愈合的伤口,粉嫩的新肉边缘还有些微红肿。他能自己坐起身,能在楚夏的搀扶下,缓慢地在病房外的走廊里进行短距离的行走。
楚夏的笔记本电脑成了病房里的常驻物品。江肆沉睡或休息时,她就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屏幕的光映着她专注的脸,指尖在键盘上敲出细碎的声响。
她在处理纽约那边的工作邮件,跟进几个长期心理咨询案例的线上沟通,有时案例的线上沟通,有时会低声对着耳机说话,声音温和。
偶尔,她会擡眼看向病床上安静躺着或睡着的男人,目光停留片刻,复杂难辨,然后继续埋首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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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肆难得拿着手机发消息,楚夏以为是他工作上的事,一直没开口,江肆的表情很惆怅,楚夏也不知道什幺原因。江肆似乎察觉到楚夏的观察,擡头看她,目光又落在楚夏抱着笔记本的手上。
“走吧,”楚夏合上笔记本,走到床边,语气轻快,“医生说今天可以多走十分钟。”
江肆放下手机朝她伸出手。楚夏自然地握住,小心地避开他手背上还残留的针眼淤青,用力将他从床上扶起来。
他站直的瞬间,身体明显晃了一下,大半的重量瞬间压在了楚夏单薄的肩头。她咬紧牙关,稳稳地支撑住他,另一只手环住他精瘦的后腰,隔着薄薄的病号服,能清晰感受到他脊背肌肉的轮廓和尚未完全恢复的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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