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是沉在水底的一缕纱。
沈寒霄最先恢复的是在战场上征战多年的警觉。熟悉又陌生的酸痛感遍布四肢百骸,像是经历了一场比万军厮杀更耗尽心力的战役。紧接着,是嗅觉。空气里浮着檀香与花露混合的甜味,与他房里常年的那股冷木与清苦药香迥然不同,甜得不安,陌生得刺鼻。
然后,记忆的碎片,带着灼人的温度,轰然撞入脑海——
……女子柔韧纤细的手指……
……自己喉间溢出的、不似平常声的哽咽与哀求……
……被泪水彻底模糊的、乞求般的视线……
……还有那具紧贴着他的、温热的身体,是如何成为了他唯一的浮木,而他,是如何死死攀附着,将所有理智、尊严、冷傲,都焚烧殆尽……
“轰”的一声,所有血液仿佛冲上头顶,又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他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低矮雕花的天幔帐、柔和烛光映出的金红色壁画——这天字一号房的豪奢与暖昧,如同无形的刑具,将他最后的尊严凌迟。身边残留的体温和气息,无比清晰地告诉他——那不是梦。
他几乎是弹坐起来,动作快得牵扯起一阵隐秘酸痛。低头看去,里衣松散,裸露的胸膛上还残留着大片暧昧的齿印和红痕,像是对他昨夜放浪形骸的无声控诉。他肤色极白,衬得那点点痕迹愈发刺眼,如同洁白雪地上落下的红梅,每一瓣都诉说着他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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