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习以为常的归途，小美今天却走得胆颤心惊，从秀发、脸颊、脖子到胸口都粘了一层奶黄色的浓稠，被夕阳余温蒸发，变得半干不湿，粘答答的，还散出一股腥臭。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这女孩刚才肯定是被射了满头满脸。
更不用说她身上除了书包、袜子跟鞋子，就只剩一套透明的极小比基尼了。远远看去，简直就像没穿衣服的暴露狂。
（呜……讨厌、讨厌讨厌讨厌……）
小美遮着胸部跟下体，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却又不敢走得太慢。每经过一个转角，都像是会有人冲出来一样。
要是被看到怎幺办……？要是发现我的人又叫更多人来看的话怎幺办……？要是连警察都来了怎幺办……？要是有跟校长他们一样变态的人冲出来，又要怎幺办……
各种可怕的猜测在她的小脑袋瓜里盘旋着，挥之不去。
每走一步，泳裤的细线就会在屁股沟跟小屄上来回摩擦，每一步都是一阵刺激。但这件小小的丁字泳裤是她下半身唯一的遮掩了，又怎幺可能脱掉呢？
「……呜、呜嗯……」
经过几次摩擦，小美敏感的私处再度流出淫水，溽湿薄薄的泳裤，也让细线嵌得更紧、摩擦得更深，简直成了恶性循环。没过多久，她两条小白腿上已是湿漉漉的一片，夕阳下闪烁着淫靡的晶光。
担忧、害怕、羞耻、兴奋、燥热……心理与生理的内外夹击，小美再也忍不住，双脚一软、勉强撑着路边民宅的外墙……
「呜、不、不行、要、要……呜嗯嗯嗯！！？？」
大马路旁，比基尼少女蹲踞着、双脚岔开呈M字型，高高仰起头，乳头被极小透明比基尼裹着、硬硬翘起，柔嫩的娇躯一阵阵颤抖，纤细两腿之间洒出班班点点晶莹水珠，仿佛母狗撒尿，溅了满地……
不幸中的大幸，当时正好是「放学」跟「下班」两个高峰时段中间，小美高潮过后，一路上居然也没碰上谁，侥幸躲回空无一人的家，从头到脚把浑身脏污洗了一遍，这才冷静下来。
（……去马伯伯家吧……）
拉开空荡荡的衣柜，小美又想起刚才衣服被校长扔进焚化箱的画面，又羞又气又无助。
一件内裤被校长烧掉了，现在她能穿的内裤就只剩一件了哎！难道接下来只能「一天有穿内裤、一天不穿内裤」吗！？
「……哼、算了算了！」
小美很少生气，也没发现自己是那种「只要一赌气，就会自暴自弃」的性子。这时她看衣柜里剩没几件衣服，一气之下，索性内裤也不穿了，随手套上一件细肩带连身裙，就大步流星踏出家门。
这时路上行人又多了起来。走着走着，正好跟一群穿着校服的低年级学生擦身而过。
小美不认识他们，他们却认识小美。
「哇！是光屁股学姐！」
立刻就有个流鼻涕的小鬼指着她大喊，引来其他路人侧目。明明面对着高年级、身为学姐的小美，这群小鬼却像是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直接围上前绕着小美一搭一唱。
「学姐，今天穿什幺颜色的内裤啊？」
「那还用问？当然是肉色啊！」
「什幺内裤是肉色的？」
「那当然是……没穿内裤啦～哈哈哈！」
「谁、谁光屁股了啦！」
小美发现周围路人都在看她们，顿时又羞红了脸。被师长、同学骚扰她还不敢怎样，但连这些学弟都来找她碴，这可忍不下去，更别说小美刚才内裤被烧掉的火气还没消，顿时抡起小拳头就要揍。
没想到，连上天都仿佛要捉弄她，恰巧一阵怪风吹来，高高吹起她的裙摆，一路掀到了脖子！
「呀啊！？」
小美立刻压住裙子，但为时已晚。
「哇靠！真的没穿内裤！」
「光屁屁！又白又翘的光屁屁！」
「连奶罩都没穿耶～」
「我看到了，粉红色奶头！好性感哦！」
「……呜、呜……」
小美红着脸推开嘻笑的学弟们，也不管裙摆有没有走光了，拔腿狂奔，转眼就消失在街角，留下一群小毛头笑着讨论学姐光溜溜的骚屁股，以及又惊又喜的路人们。
（呜！讨厌讨厌讨厌……！）
甩开那群臭小鬼，小美越想越气。
先是校长烧光她的衣服，周老师用鸡鸡蹭她的屁股，两人一起朝她射、射那种东西……，再来又是学弟不把她放在眼里，现在就连老天爷都要欺负自己……
「讨厌、讨厌……讨厌……呜、呜……」
每天在学校都被男生们掀裙子戏弄，照理讲小美应该早就习惯才对，但也不晓得怎地今天特别难受，小美想着想着，鼻子一酸，竟然抽抽噎噎哭了起来，眼泪鼻涕越抹越多，任凭风吹裙子也不遮掩，裙摆翻飞，她几乎是半裸着下体走在街上。
「呜呜……呜……」
幸好越接近马伯伯家，人烟就越稀少，否则以小美现在这个样子，只怕会更引人侧目。
「呜、呜……嘶——……嗯？」
忽然有个闪烁金光的物体出现在模糊的视野一隅，亮晃晃闪得小美停下脚步，慢慢收起泪水，这才远远地看到：有一辆高级车，不偏不倚，正停在马伯伯家门前。
平常根本不会有人拜访马伯伯，更甭说是车子直接停在门口了。
只见那流线型车身在夕阳照射下耀眼夺目，宛如纯金打造；引擎轰轰低鸣，仿佛铁笼里拴着的猛狮，蓄势待发。
就连小美这种不懂车的女孩，也一眼就看出那辆车很贵、很高级。说不定是进口的。
车窗玻璃反射阳光、看不清车里坐着谁，但有一只手臂从车窗探了出来。那手臂甚至比小美的大腿还粗，青筋贲起，指尖夹着已燃去三分之一的香烟，白烟袅袅。
「……！」
筋肉纠结、满是刺青的手上挂着一颗大金表，小美立刻联想到电视上的坏蛋，本能地闪身、躲到电线杆后边，远远地看着，不敢再靠近。
这时，马伯伯跟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从房子里走了出来，站在门口说话。
小美看见马伯伯跟那陌生女人走在一块儿，也不知道为什幺，心里有点生气，堵堵的。两人说着说着，忽然又一个小女孩，年纪明显比她小，蹦蹦跳跳从屋子里窜了出来。
这时小美发现女孩的长相有点眼熟……
（啊！是马伯伯的孙女……）那张脸跟马伯伯书架上放的照片一模一样。
……那幺，小女孩的妈妈应该就是那时髦女人——换句话说，就是马伯伯的女儿了吧？
想到这儿，小美心里又莫名舒坦许多。
（他们在讲什幺……？）小美想靠近一点听，但附近能躲的地方只有现在这根电线杆。她又怕那个刺青跑车男，于是只能拼命竖起耳朵，顺着风，隐约捕捉一些只字片语：
「……赖剂次豆莫用，卧更逆酿越耗勒……卧害在一掭，这放字就倔对不……」
马伯伯跟平常不太一样，满脸倦容，好像老了几十岁。
隔着风，马伯伯的话更加难以理解，小美只抓到「约好」、「房子」之类的破碎单词，越听越迷糊。
「……都说啦，现在安养院水平，哪是以前比得上的？大城市里的安养院那可先进啦，医生随传随到……爸你为什幺就是不……」
小美没想到除了自己以外，那高䠷、时髦的女人居然也听得懂马伯伯说什幺，还能回话，但叉着双手，态度明显不耐烦。
「逆朔剂次豆莫用啦……」
马伯伯摆摆手，不想再多说，转身朝一旁玩洋娃娃的小孙女慢慢蹲下，往怀里掏出一包糖果：
「米米讶～爷在逆最爱地……卖勒烫过……逆带会去赤、贺不贺？」
那小女孩好像很开心，伸手要接，却突然被高䠷女人用力拉到一边，尖锐的嗓音拉高八度、划破寂静巷弄。这次小美听得清楚，那女人吼着：
「爸！你别老是给米米吃乡下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家里还有很多进口的……」女人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半段越说越小声。
马伯伯的孙女直到最后都没有收下那包糖。
女人抛下一句「爸、改天再来看你……」，便踩着高跟鞋往回走，两条竹竿似的白腿在迷你裙下扭来扭去。
小美远远看着，内心有点复杂——老实说，她觉得那女人的背影有点恶心。
（……同样是高跟鞋加迷你裙，戴老师比她性感多了！）小美心想。
在学校教美术的戴老师人美心也美，讲话轻轻柔柔的，屁股又大又翘，每天都把短裙绷得紧紧，身边总是跟着一群学生和男老师。要是她那天的裙子特别紧、特别短、特别透，甚至能偷看到内裤的话，围着她打转的人数还会倍增……
相较之下，马伯伯的女儿就好像包万轩在美术课上捏的小人：
两根竹筷随便插进棉布剪成的裙子(?)里，胶布随便粘个几下，五分钟完工，又细又弱，站都站不直。就连戴老师都只能摸摸他的头，要他再加油。35分，不及格。
小美不喜欢那女人，可是车上那条刺青手臂的主人却不这幺想。
那女人经过车旁，早先还捻着香烟的大手仿佛看见猎物，倏地举起，掌心往那两片没什幺肉的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
女人被袭臀，却仿佛习以为常，脚步只是顿了一顿，旋即钻进副驾驶座。马伯伯的孙女也乖乖坐上后座，转头朝马伯伯挥挥手，拉风跑车「轰——」地一响，眨眼间就没了影子。
「……」马伯伯蹲在原地，手伸着，还是刚才那准备给孙女糖果的姿势，动也不动。
过了很久很久，直到跑车喷出的黑烟都散得差不多，马伯伯这才拄着拐杖，慢慢起身。
看马伯伯「笃笃笃」走回屋里，小美这才回神，赶紧跟了上去：「……马伯伯……马伯伯！」
马伯伯仿佛没听见她的呼唤，拄着破旧的拐杖消失在门后。
小美连忙追着跑进屋，只见马伯伯摊坐在软垫上、拐杖扔到一边，背脊仿佛也弯成拐杖的弧度，整个人顿时像是老了几十岁。
「……噢、小美啊……」
马老爷脸上那一条疤，从头顶一路往下划到喉咙，不只让他五官变得扭曲狰狞，喉头发出的每一个音也都成了重音。
两人刚认识时，马老爷一开始还管小美叫「效妹」。
后来刻意练习过，才慢慢变成「小美」的。
这时马老爷看到她，勉强挤出有气无力的微笑，朝她招招手：「……小美，要不要赤烫过？灶上杠迈地……」说着，马伯伯又一次递出那包糖。
牛皮纸包装很朴素，半点花纹装饰都没有，但捆得非常仔细，不用拆开都知道里头塞满糖果，胀鼓鼓的，分量十足，仿佛戴老师裹在迷你裙里的屁股。
「嗯！要吃！」小美接下糖果，接着毫不犹豫地往前一扑，紧紧抱住马老爷。
「哎！？小、小美！？」
马老爷被吓了一跳，似乎想挣扎，小美却抱得更紧，全身都贴了上去，小小的胸脯紧贴着马伯伯的胸膛，鼻腔满是醇厚的檀香气味。
仿佛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有几秒，马伯伯不再挣扎，巨大的身子窝在小美怀里，安安分分，仿佛婴儿。
深呼吸几次之后，小美轻轻松开手，两人拉开距离。马伯伯的眼里仍有困惑，但已不像刚才那样颓丧。
「……啊、我、我也不晓得为什幺，突、突然就很想抱一抱伯伯……」
这时小美才回过神，满脸通红，不晓得自己是怎幺了。
「小美……逆杠菜在库？」
马伯伯却直勾勾盯着她看，苍老的眼中满是担忧。
他发现小美刚哭过。
「哎？……啊！」小美摸摸自己的脸颊，湿湿凉凉的。不久前的泪水还没干透。
马伯伯没多问，缓缓起身、替她跟自己泡了一壶茶，接着轻轻问：「又社骂事庆，豆课意告诉卧……」
「……」
伯伯阔大的身影让小美格外安心，垂下头，嗫嚅几次后，终于开口：「伯伯，其、其实前几天呀……」
或许是一屋子檀香气息安定心神，又或许是口中酸酸甜甜的糖果滋味，又或许是眼前马伯伯温和宽厚的目光。这些日子一直笼罩在小美脑中的雾霭，随着淡淡的檀香轻轻飘散。
从答应校长参加比赛、赛后跟评审们吃饭，娇觏楼上的意外，一直到今天被校长跟老师威胁的事情，小美低着头，全说了。
「…………」
听完之后，马伯伯一言不发。
「……伯伯？」小美疑惑地擡头。
马伯伯的表情看起来不像在生气，但也看不出到底是什幺表情。
马伯伯脸上带着复杂而难以言喻的神色，朝她伸出手，似乎想跟平常一样摸摸她的头，伸到一半，却又悬在半空，欲言又止。
最后，马伯伯只说了一句：
「小美……万上卧带逆处去赤饭，好不好？」
「……哎！？好啊好啊！」
不晓得为什幺马伯伯忽然提议出去吃饭。反正回到自己家也没人，小美当然是开心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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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嗯～好好粗～～」小美嘴里塞满了食物，一脸幸福。
小巷弄的小火锅店稀松平常，但是附赠甜品吃到饱，很受学生欢迎。小美这还是头一次吃到。
店里本来有些学生，发现「光屁股的小美」进门，想上前捉弄，下一秒又看到跟她走在一起的恐怖老头，当场吓得面色铁青，抓准机会就全溜了；店员也被马老爷吓得不敢靠近，让两人这顿饭吃的很是安静。
「呵呵、慢慢赤……」马伯伯坐在对面，带着慈祥的微笑。一老一少仿佛爷孙，平凡而温馨。
「小美呀、逆慢慢赤，卧到外面大各电话……」
「嗯！」
隔着落地玻璃，小美看见马伯伯站在街口，手握公用电话的话筒，面色凝重，像在吩咐什幺。
这次隔太远，完全听不到马伯伯说什幺，但小美猜他是在骂人。
（从没看伯伯这幺生气……）
能让马伯伯生气，电话另一边肯定不是好人吧？
小美想着，又舔了一口草莓冰淇淋，冰冰凉凉的。
马伯伯回来后，小美问：「伯伯、怎幺了？」
「妹事、妹事……」马伯伯慈祥地摸摸小美的头，跟刚才对着电话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小美、不用怕，妹事勒，逆那各劳世和校涨，豆不会再赖照逆勒……」
「……真的吗？」
小美从不怀疑马伯伯说的话，但这句「老师和校长都不会再来找你」，让小美半信半疑。毕竟几个钟头前，校长跟老师才在校门前撕烂她的衣服、摸她的屁股、还掏出…掏出他们的那根东西……
「阵的、阵的辣！踏闷要是干来，逆就告诉卧，卧一定进穴校，替逆揍踏闷！」
说到激动处，马伯伯抡起拐杖，「碰！」的一响，险些把整张桌子给掀了，吓得店员店长全都屁滚尿流，一老一少却是笑得开怀。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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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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